认真给老伴织帽子,第二天一早冒着大雪,尽管路不好走,仍迫不及待将做好的帽子给老伴看,看着老太太站在被白雪覆盖了一半的墓碑前,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一刻,她犹豫了。 “怎么?老太太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没说明我的身份,到后来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沈念垂眸盯着木板,秀眉微蹙。 “你犹豫了,你在纠结这个房子是不是非拆不可。” 男人语气肯定,沈念抬眼撞进他幽深的黑眸中。 “这个项目你一步步走过来,遇到了那么多困难,你都捱过去了,现在放弃,你愿意?” “你都没有和老人说过这件事,还没有真正着手,你就开始胆怯了?” “老太太一个人住在这里并不方便,她之所以不愿意搬走,一定是这里有她值得留恋的事情或者物品,或许从这里着手会简单许多,相信这些道理你比我清楚。” 沈念听着他越说越低沉嘶哑的声音,说:“我或许知道原因,老太太的先生去世了,这里有他们曾经的回忆,生活在这里,每一件事每一个物品都充满了回忆,换作我……我应该也不愿意离开。” 顾珩沉默了,因为他也是。 “他们的子女呢?”顾珩问。 “他们没有孩子,老太太怕痛,老先生不忍心她遭罪,便一直没有生育孩子,只是有领养一个孩子,只有过年回来看她。” “你打算怎么办?” 沈念摇头,这个项目是她接手沈氏以来最大的案子,付出的心血和努力只有她自己清楚,现在要她放弃,她很难接受,但是如果老人不搬,项目直接启动,对她的影响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你先吃饭吧,我现在还没想清楚。” 窗外的雪下得肆无忌惮,仿佛要席卷天地,掩盖什么秘密一般,一层层地堆砌在地面上,幸好屋内很暖和,火炉的火很旺,沈念坐在堂屋思考怎么和老人开口,直说要是她不接受怎么办,顾珩身体还没好,要是老人将他们俩赶出去就完了。 心里一直反复演练着怎么和老人说比较恰当,全然没注意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顾珩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她住在火炉旁,皱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老太太呢?”他体温降下来了,现在只是有点低烧,声音没有之前沙哑。 沈念扫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老太太怎么还没出来? “她在里面。”说着沈念已经站起身,准备去敲老人房门。 咚咚咚。 “王婆婆?” 里面没有回应,沈念再喊了一声,“婆婆?” 仍然无人应答,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她抬手握住门把手,没锁门? 推门而入,老人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床头柜上摆着一瓶安眠药和水杯。 “婆婆!” 沈念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老人床边,葱白的手颤抖着靠近老人鼻子,她不信,又试图去摸老人脖颈处的动脉,手一直在颤抖,导致她摸索了好久都没找到,手被握住。 “念念。”顾珩握着她的手,将她颤抖的身体搂在怀里,无声地搂着她,没有说话。 “怎么会这样?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她昨天完全看不出来……”沈念声音有些颤抖,望着安祥地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回忆汹涌般地涌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