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孟归宁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更非奉承,便知晓他说的是实话,却是被他一本正经的解释给逗笑。 “是,如宋公子这般人物,好似沅芷澧兰,是绝不会唬我的。”她笑着回到。 沈鹤朝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多余,只能故自镇定地端起茶慢慢喝着,掩饰尴尬。 “好了,如今……茶也喝完了,景也赏完了,我该回去了。”孟归宁起身。 “孟姑娘,”沈鹤朝叫住她,笑的高深莫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孟归宁笑着回到,却是没料到,这“有期”,会来的如此之快。 夜色沉沉,独抱一天岑寂。 孟归宁靠窗站着,对着房中的人开口道,“岐王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无事,”沈鹤朝轻笑,“只是……” “只是想确定下我是否明白陛下所为的意思?”孟归宁反问,“不过逢场作戏,縉安要一个态度,便给它一个态度,左右不过演几场戏罢了。” “那你……” “为何杀了那个士卒?”孟归宁抬眼看他,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想杀便杀了,如何?” “你不是那种人。”沈鹤朝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 “那依殿下之见,我该是什么样的人?”孟归宁挑了挑眉,面上染上几分邪气,分外妖艳。 沈鹤朝看着她,不开口。 旁人皆道孟家四女事事出众,惊才绝艳,如积玉列松,待人接物清隽温和,虽是女流,却当真可当“有匪君子”这四字。 他却认为不尽然。 当一个人身上背负了太多,清隽便只是一种表象,与其说她是天性温和,不如说是一头野兽被囚笼困住了天性,若有朝一日解开束缚,救黎民于水火的战神与索人性命的无常,仅仅只是一念之差,一步之遥。 “一只困于笼中的野兽,在挣脱束缚前,是做不出什么的。” 孟归宁看着他,半晌,展颜一笑,似冰雪消融。 她的确是一时兴起,却也并非只是一时兴起。 那人与她其实并未有太多恩怨,但她曾亲眼见他强抢民脂民膏,还强占了那户人家的女儿,甚至将那一家害死,即使她出手阻止也已然为时已晚。 然而那人是陛下亲卫,并不在她麾下,即使她将那人所作所为说出,也没人会在意那一家人的生死。 她当年本要将他杀了,却被人拦下,当今随意罚了几年俸禄,此事便算了结了。 那般情形,她便再没了动手的机会。 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那人姓李,是京城世家嫡子。 人命草芥,不过如此。 所以,那日见到他,她便想: “既是作戏,便得做全套不是?” 至少在这个时候,宣承帝绝不会治她的罪,往后如何……那便往后再说罢。 “我心中有数。”她道。 “那便好。”沈鹤朝不再多问,低声应到。 之后的几日,孟归宁在城郊租了个小院,若非必要,便窝在院子内雕刻,日子便那样不咸不淡的过着。 “岐王殿下来的如此之快,倒是让臣没料到。”孟归宁耳边碎发飘动,院内的榕树落下几片叶子,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多日不见,孟少卿可还安好?”沈鹤朝坐在树上,嘴角噙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