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个合适的时机,怎么就……? 侠客试着镇定下来,一想到那些可怕的不知什么成分的眼泪,他开始后脑勺发麻。事情要分轻重缓急,目前最要紧的是—— “不许哭。”少年冰冷地说,然后像被自己冻到一样一颤。 “我没有。”少女仿佛找到了什么依仗,有了力气,松了他的衣角,一下抬起头。 这下好了,侠客完全看清了她眼眶里盈着的半落不掉的水。只差一个皱眉或是眨眼就会溢出来腐蚀他。像断头台上的人看见高悬的铡刀那样恐怖。 作为优秀的战略家,他纵观全局,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一手捂住她的眼睛。 侠客松了一口气。 “我很难过。” 他似乎放软了语气,“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话了。可你……我想不通,为什么你不让库洛洛去,就舍得让我去。更想不通已经这样了,为什么又喊我出来,和我道歉。你到底……”他的话比起质问,更像无奈,“想我怎样…” 黑暗让感官迟钝起来。侠客的声音又低又轻,像飘在风中没有着落的柳絮,小心翼翼地落在她手里,等她回过神,只剩难以捕捉的影。伊洛丝伸手,移开覆着的温热手掌,看见一个从里碎到外的笑。 她好半天才理清这个逻辑。顺带也明白了库洛洛的逻辑。有了回应,她不再无措。 “这是工作,和舍不舍得不沾边。谁去都无所谓。”她眨了下眼睛,把水光眨掉,温柔地看着他,“你的确比他合适。除此之外,我那样说…只是希望你留下。我知道你生气难过,但你不理我,我没法安抚你。留在一区,总能找到机会和你好好说话。” 她轻轻握着暖和的手,只堪堪包握住两根手指,“我道歉,别难过了,好不好。” 侠客低垂着眼帘,好像缓和了些,他盯着她小小的手,没有把手抽离,只是低缓地问,“你能那样耍我,为什么要安抚我。怕我误你的事?” 伊洛丝沉默了会,迎着他稍有松动的情绪,突然什么借口都说不出了,“昨晚…是意料之外。我只是想你开心点。” 他忽看过来,眸子一下亮了很多,无形的毛绒耳朵也立起来。很快又想到什么一样,浅浅地暗淡下去,像出门散步却意外被雨淋湿的小狗。不是浓重的伤心,是藏不住不得已自然流露的失望。 “你没有选我。”他说。 伊洛丝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冷风灌入她的身体,怎么也甩不掉满身凉意。她没法回答这句话,也……没法给他奖励。 久久,她开口,“我们——” “没关系。”侠客打断了她,将她的手覆入掌心,始终没有拉近距离,只是轻声问,“你在意我的,对吗?” 她微微提起的肩膀最终还是松了下去,“当然。我们是——” “朋友?”侠客轻轻笑起来,“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不许再抢我的话了。你想要我说什么?”伊洛丝皱起眉。 他的眉眼垂下去,“我以为,你有点喜欢我的。”他看着她微怔的表情,柔声问,“一点都没有吗?” “…………” “一点点就够了。”他长睫遮蔽的眸里闪过一道黑翳,像捉不住的柳絮,转瞬即逝,“我会听话的。” 他牵引她的掌心覆上自己的脸,缓道,“别不要我。” 微茫的人造光只触及侠客的半个轮廓,像层柔软的壳包裹着他。脱下外壳的那一侧轻轻贴着她的手,清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