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架上的男人——你没好奇过那是谁?”这不太可能,“没人讲解教义?没人讲过神明创世的故事?” “那不是在宣扬‘教堂’统治的力量吗?”库洛洛笑了,“如果犯错,形同此人。诸如此类的。” “…………” 好有道理哦。 话虽如此,把所有孩子都教成善男信女,好像更不可思议。信仰会磨掉他们的锋芒,把人变得中庸,剥夺珍贵的生存能力。与之相反,克扣食物,不监管教堂外的动静,根本就是对弱肉强食的默认。 也许,做到收留小孩,提供免费的食物,已经是最大的善了。怎么不算布施?以此为象征无可厚非。 旧约故事本身还是很有趣的,我继续和他讲:“这书讲了神明创造世界的过程。神按照自己的样子,造出第一个人类,又为他造出一个伴侣。” 库洛洛听得专心,眸子印着跳动的火光。 我说:“神为他们定下名为‘婚姻’的契约,给予他们照顾果树的‘职责’,又禁止他们偷吃某棵树上的果子——据说那会带来死亡。一切都按秩序前进,直到一位强大的天使,路西法——” “路西法?”库洛洛重复了这个词。 “对,念起来和你的姓很像。”我点头,“说起来,如果没有家人,你怎么会有姓氏?” “曾经有过,”库洛洛看起来很平静,“我只模糊地记得自己的名字。年龄是教堂的人估算的。” 如果最初的背弃来自家人……好像就能理解他们对亲情的抵触,以及,对另种情感的需求。人是群居动物。 我讲下去:“他背叛了神,被逐出神殿。路西法变成了一条蛇,缠绕在那颗果树上,引诱看守人吃下禁果。故事从背叛开始——” “看守人就这样死了?”他问。 “没有,”我想更贴切的解释应该是,“但他们拥有了智慧,因此发现了自己的有死性。智慧让他们思考。事实上,神之所以发现偷吃禁果的行为,是因为他们向神讨要衣物——他们有了羞耻心,不愿再赤身裸体地相对。“ 既然不急着往下看了,这段前情提要还得讲一阵子,我不想浪费燃料,就熄掉煤油灯,把它重新藏回角落里。房间的顶灯还没关,暗了些,但不影响什么。 我合上书仰面躺着,库洛洛也效仿我躺了下来。我拉过毯子盖上,还分给他一角。 我说:“神也没杀死他们,只是让男人感知到劳作的痛苦,让女人拥有了生育的痛苦。他将二人逐出园子,甚至在他们离开之前,神还用动物皮毛给他们做了衣裳。” “违反命令,却没有依律处罚?”库洛洛听起来很不赞同。 我回答他:“我也不会做这样的统治者,正因如此,我不是神。” 故事的后续也颇有类似的意味:“随后世界上第一对夫妻,孕育了新的人类,延续了邪恶和善良的斗争。很快,他们其中一个儿子杀死了另一个儿子。后代不断繁衍,恶也因此充满了整个世界。” “呵。”库洛洛笑出声,我侧身看他,他满脸写着理所当然。 我把手压在脸下,继续保持着侧躺的姿势。 “当然,这是神不想看见的。因此,他决定毁灭这个世界。” 啪嗒。 熄灯了。我眨了眨眼,很快适应了黑暗。 我缓缓道:“世界是他创造的,他自然也能毁灭。就和做出一锅失败的菜那样。但也许,配料里有些很贵重或是他很爱吃的东西,他想把那些东西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