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块钱。” 那女人自然也不是真心关心她这个孩子,等吃得差不多,她压低声音道:“我有消息了。” 女人的神情变了。 两个人吃完了饭,盘子里还有两块儿饼,但是他不能吃。这是明天白天的分量。 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只吃了一块饼根本不顶饱。 看来以后做完要想办法把饼做得更碎一些儿,这样就可以吃到更多的边角。他自以为很聪明地想着。 两个女人在那里窃窃地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事情。 家里没有别的东西能吃,他只能缩在角落铺满纸箱的角落当中,企图用睡觉来逃避难忍的痛苦。 他把自己抱住,在满是杂音的世界当中哆哆嗦嗦忍着饿一直挨到白天。 等到天不亮,他迫不及待地从碟子当中拿出来一块饼。 经过一晚上,饼已经变得硬邦邦的了。但是他丝毫没有嫌弃,咬下去一大口。 然后就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眉头皱进了,嘴巴动了动,一颗带血的门牙就这样被吐了出来。 他看到手里的门牙,身体一瞬间冰冷到了极点。 他是不是生了病? 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水雾,把视线落到了还在睡觉的程敏身上,张了张口,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只能咽下深重的哽咽,满腔干涩地继续吃饼。 他把门牙卧在手心里,偷偷找了一个地方埋了。 他得去干活儿了。 赵四是一个独眼男人,这块儿地儿少见还健壮的男人。小程年纪在里面算小的,还是托着他和他母亲这一层关系才能进来干活儿。 赵四一来就看见了小程没精打采的样子,随口问他:“今天心情不好吗?” 犹豫了几秒,小程张开了嘴巴露出来空缺的门牙。 赵四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换牙了!” 他心情惴惴地看着他,不明白赵四在笑什么,但是想来应该他应该没有患病,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一言不发地坐上了赵四的四轮车,陆陆续续又上来一些孩子,车子才开动。 矿场距离红灯区很近,他们没开多久就到了。 矿场上面大部分都是小孩和老人,甚至还有一些女人。 车上的小孩子一拥而下,过去帮着装煤拉煤。 小程拖着比自己还重的麻布袋子,一步一步艰难地把里面的东西拖到车子上。 一直处于饥饿状态下的他站在太阳底下头晕眼花,只能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猛灌水,也只有这段时间,他才能勉强填饱肚子。 抓着黑炭馍馍往自己嘴巴里拼命地塞,看着周围相似的绝望又麻木的脸,小程吃得既安静又快速。 * 小程推开了门,门里空空荡荡,衣服被褥全部被收拾走了,什么人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敲开了隔壁邻居家的门,焦急地比划着。 那门里的老太太头也没回就回答他:“你妈走了。” 他眼神迷惘地疯了一般冲到街道上,女人常去的街道、酒吧,甚至她几个常客的家里。 屋子里有一个抱着婴儿的母亲,她此时眼神憎恶紧紧盯着他。 男人一拳把他打到再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门很快就被关上,里面传出来女人歇斯底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