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黎一噎,后迅速解释道:“我是真心在跟你探讨好吗?既然目前我们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让陈文滨说出他想隐藏的事,那么换种方式。你学的不是犯罪心理么,总该了解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对吧?” 听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且理直气壮。可是,“真心和我探讨?”柳琉撇了撇嘴,“如果你刚刚在说这些话前没有揉眉心,我提出怀疑你的手能自然放下,以及,解释得不是如此快速流畅,那我就真信了。” 这回不止是噎,杨黎直接被呛得咳了起来。咳完还不忘反问:“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他涨红的脸,柳琉灿烂一笑,“信你个鬼。” 不待杨黎跳起,“刚才这个举动,”她伸出食指贴在自己的眉心,“反映了你内心的烦躁和无奈,但又不得不没话找话,应该是担心不说点什么我就不聊案子吧?然后你提到了我的专业,可是你没有正面问我。当我质疑你撒谎时,才不再回避,反而瞪大了眼睛。” 咧了咧嘴,柳琉继续说道:“因为被我说中了,你心虚。” “你才心虚……”毫无气势的反驳显然杨黎已经承认自己撒谎,“再说后面我也解释了,谁知道解释还要被你怀疑?看来不该解释。” “知道刚才你的语速多快吗?”无视他的死鸭子嘴硬,柳琉自问自答,“但是到了后面那句语速明显慢了下来,所以最后才是你真正想问的问题。” 以总结性的陈述结束了分析,她好整以暇等待他接下来的发言。 无语地瞪着她,半晌,杨黎放弃般地苦笑:“完了?” “嗯。”她点头的架势都摆得端正。 对上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倔强地报以微笑:“要没别的事我先吃了,你随意。”对,她都说对了,他还反驳什么?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顿饭她吃得心满意足,他如同嚼蜡。重新回到办公桌后,杨黎对着一片黑的电脑屏幕仍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能忍?还是,她真正想憋死的是他? 思及此,未解的烦躁又覆上一层郁闷,食指指腹再度贴上眉心时忽然顿住——曾几何时,他也这么揉着眉心,而她问他:“又遇上麻烦事了?” “你怎么知道?”那时他正在为考警校一事和他爸争执不下。 她右手托着下巴,左手的食指轻轻点上他的眉心,“我说要你当我男朋友那天,你也这副模样,说是要考虑,然后整节课都在按这里。” 久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错愕地抬头,杨黎不敢置信。 沙发上盘腿而坐的身影像老僧入定,唯独凝视着茶几上摊开的案卷证明她的确是在思考。察觉他的视线,柳琉疑问地抬头。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还有一些尴尬。杨黎醒觉后匆匆移开目光。 “杨黎。”她直呼他的姓名。 素来如此直白无趣,即便他答应了她那个无理的要求之后,仍与小时候没有区别。 “说。”当然,他也从未改变过。 “我还是想再看一眼,”抿了下唇,柳琉找了个相对符合的词,“受害人柯朗的遗体。” 原来她仍旧没有死心。说不上心底的失落是由于她的固执,还是别的,杨黎无奈地看着她:“白法医不会高兴的。” “偷偷的,不告诉他?”柳琉眨了眨眼。 “给我个理由。” “犯罪心理学不只是研究犯罪嫌疑人,我想试着从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