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累得精疲力尽,可谁都不敢停下来歇一歇,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连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们就在前面,给我搜!” 后头传来汉子的高呼,人们顿时慌乱起来。“来不及了,大家赶紧散开自己找地方躲好,总比一锅端了好。”人群中有人低声说了句,人们就都自觉散开去找藏身之处了。匆匆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火把,周蔚不敢怠慢,连忙往林子的另一边跑去。山路杂草丛生,茂密的树冠遮挡了月光,她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是盲目地往前跑,突然脚下一绊,周蔚整个人腾空向前扑去。偏偏前方是一段斜坡,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只能凭着仅存的本能用双手紧紧捂住嘴以免发出太大的声响吸引了来人。周蔚一直滚落到山坡底下的一棵大树旁才停了下来,此时的她眼冒金星,身上到处都是滚落时碰撞的伤,别说起来继续逃跑了,就连想扶起身子坐起来都难。 大幅度的滚落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一些明显的响动,有人闻声往她这边来了。在宁静的林子里,那踏着落叶和杂草的脚步声尤其清晰,稍稍恢复过来的周蔚听着声音逐渐向自己靠近,心跳也渐渐加快了。感觉到那人从她背后的方向走来,那人手中的火把也逐渐把周围照亮,她不敢妄动,只能躺在地上装死。 来人在她身后五六步左右停下了,周蔚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赶紧闭上了眼睛。那人缓缓上前,从她脚边绕到她的正面来,似乎在观察她是否还活着。周蔚只觉得过了很久,身边已经没有了其他动静,她试着张开眼睛,一张冰冷的面孔映入眼帘。那人半跪在地,一手举着火把,另一手握着短剑,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她! 周蔚整个人几乎都要跳起来了,那人收敛了狐疑的目光,忙用反握短剑的手把她按下,压低声音道:“噤声,别动。” 周蔚惊惶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很快的,她明白了,身后似乎有几个人跑过来查看情况。“二当家这边可有什么情况?” 男子从容站起来,冷漠道:“是个老妇,应是眼睛不好夜里看不清路,慌乱中滚下山坡一头撞在这树上,已经断气了。”见手下仍想上前,男子又道:“看过了,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还是上去搜其他人吧。忙活了一晚,若是没有收获,大当家的手段你们是知晓的。” 一听大当家会生气,手下们不敢多耽搁,赶紧跟着男子上坡了。周蔚死里逃生,当下也不敢乱跑以免生出其他事端,只按男子所说静静地躺在树下扮作死者等待这一夜过去。空荡荡的树林里,她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男人的怒吼、女人的惊呼和孩子的啼哭,还伴随着刀剑碰撞的声音,一切很快又回归了宁静。在极度的恐惧和疼痛中,周蔚昏睡了过去。 清晨,周蔚无精打采地刷着牙,看着镜中的自己第一次萌生了不想去上班的念头。昨夜的梦历历在目,那个男人的脸也让她一见难忘。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那个宫一丁有这么可怕吗?自己竟然连做梦都能梦到他,还被他救了一回,难道自己就这么在意他吗? 在烘焙课堂上,周蔚和宫一丁还是保持着良好的师生关系,下课后也能以各种烘焙烹饪相关的话题聊得十分投缘。当得知宫一丁在研发用西式烘焙的手法做出中式款式的点心时,周蔚还帮他分析了原材料的区别和特性等问题。两人因共同的兴趣爱好变成了知己好友,外人看着都觉得他们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而周蔚却有些迷茫,她感觉自己十分矛盾。一方面,她确认自己对宫一丁是有好感的,也想要与他发展男女朋友的关系;可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注定是不能与宫一丁在一起的,至少每次他们单独相处时,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声音就像洗脑那样一直告诫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