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人听见了。” 女子担忧道:“那人……那人会说出去么?” “说出去又如何?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何况,你知道他是谁?他能记得你就不错了。” “是谁?” 男子哼哼两声:“明日去了燕山你就知道了。” “那,我师父的事……” “我应了你自会做到,我什么身份?你还怕我出尔反尔么?我去师尊那提一嘴,请他赐个护心丹就是了。” 女子松快下来,将衣物理好,连声谢道:“多谢杨师兄,待师父醒了,一定亲自登门拜谢。” 杨衍不屑地一笑,瞧见那张清丽娟秀的脸,情不自禁地拈起她脸侧的碎发往耳后一别,语调软下来:“举手之劳,你若愿意来忘忧谷,往后何须为这等小事忧心?” 女子受宠若惊:“莲心愚钝,资质平平,如何能入忘忧谷?” 杨衍被她逗笑,心说果真愚钝,他都说得如此露骨,她还听不出弦外之音?他挑明:“谁说入我山门就这一条路子了?” 崔莲心往窗外一望,截断他的话:“杨师兄,一会我师妹该醒了,我得回了。” 杨衍背过身大手一挥:“去吧。” 崔莲心小心翼翼走出客房,轻声合上门,提着裙摆下楼。她心中计较,这杨衍,见色起意不说,还想骗她入忘忧谷,哪日厌弃了将她往山门外一丢,哪还记得她这号人?若不是为了救师父,她断不会来燕山走这一遭,平白受人冷眼。 算起来她到清河县已有三日,见过许多从前不曾得见的名门修士。 每每上前问候,互报过家门,对方一听雁山,往往满目艳羡,她又要解释,是北边的雁山,不是南边的燕山,旁人听后立即生出鄙夷,这一南一北,可是天壤之别。于是不出三句话就要告辞,生怕被她缠上了。 她原想寻个长宁门的医修请教一番,奈何说不上话,走投无路之际,只有杨衍愿与她多攀谈几句。 那样的眼神,她哪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想着杨衍适才对那突然闯入的男子逢迎讨好的模样,又忆及这些名门子弟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作态,崔莲心不由冷笑,人情冷暖,便是远离世俗的修道之人也躲不过,怪她资质平平却入了修仙一途,只够寻个声名不显的师门,处处低人一等。 指甲陷入掌心,一阵疼痛,崔莲心闭闭眼,松开了手。 方才,她其实看到了那闯入房中的男子的腰牌,上头规规整整刻着一个“陸”字。 能让杨衍忍气吞声的人没几个,姓陆的,她一想便知。永陵郡的陆家,乃是入世的修仙世家,门庭显赫,历世重光,在四海内的地位举足轻重。 杨衍恭恭敬敬,一口一个陆公子,不用想也明白是谁了。 崔莲心站在楼梯上,一低头,无意间看到堂中坐着的那人。 适才跟在一旁的仆从此刻不知去向,天还没亮,前堂只他一人。他静静坐在那儿,对着手中的一块碎玉发怔,那玉石似乎在微微发亮。 她顿住步子,看得出神,忽听身后有人道:“师姐?” 崔莲心收神,轻咳一声。 “师姐在看什么?杨师兄可应下了?” 她心不在焉:“应下了。” “太好了!”崔文心喜上眉梢,意识到自己闹出的动静大了,捂着嘴说,“我就说了,杨师兄与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不同,他帮了我们这么大忙,如何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