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发誓,以前除了在古装剧里面,现实中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银锭子…… 它安静的躺在桌面上,光滑,皎白,表层透着一股乌突突的光芒,上方浅浅烙着官印。 她看看银子,又抬头看了看拿银子的人,心中不免有异样的情绪缓缓流动。 眼前这位陆公子可谓满足女子对异性的所有憧憬。 他意气风发洒脱肆意,就算与头顶的耀阳相较也毫不逊色。最关键的是能在她危难之际,用最昭告天下的方式,给她撑腰。 宋辞心潮澎湃的说不出话,一旁刻意为难的宋姝也脸色难看的归于缄默。 而这一幕悄然的落入萧让尘的眼底,他注视着她,一对眼瞳漆黑深邃,摸不到底,唯留她的身影倒映其中。 周遭嘈杂,独属于两人的那一刻却寂静无声。 在那看似短暂实则漫长的空当,他不止一次的在心中质问自己—— 既然想帮她,为什么不自己去做呢? 一边怀揣善意,一边又要别扭的回避与她产生交集,最后被感激的是旁人,受到青眼相待的也是旁人…… 他究竟在怕什么?在忌惮什么? 曾几何时,萧让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任何人生出感情。从苦恼到释然,等接受了,心态倒也能做到从容平和。 可现在不同了。 过去因病无奈,他是想而不能。如今情由心生,他率先想到的居然是逃避? 萧让尘冷峻的眉目霎然间放得和缓,低不可闻嗤笑一声。 他的身形立于人群中,虽然仍是无动于衷,但笼罩着宋辞的视线却像是纵容,像笑意,像所有掩埋在内心深处,无所适从的温柔。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小丫头亦笑了笑。困境迎刃而解,她当然欢喜……只是这份笑意并不是对他,而是毫不吝啬的给予站在她面前的陆行川。 “谢谢你愿意替我解围,只不过……”她拾起那两锭银子,礼貌地奉了回去:“用不了这么多的,上次的玉佩已经够贵重了,我正想找个机会还给你呢!” 陆行川没说话,也没去接那两锭银子。 因为站出来给她撑腰,这本就不是出自他的意愿,而是受萧让尘所托。 办法不是他想出来的,银子也不是他拿的,一时间便没了主见,视线有一搭无一搭的开始往人群中瞟。 在接收到对方的眼神示意后,陆行川心下有了底气,大手一挥:“二十两罢了,不必客气。” 话说的很满,毕竟对他小侯爷的身家来说,区区二十两无关痛痒,路见不平之下拿也就拿了,根本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数字。 不过萧让尘却并非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对寻常百姓而言,一两银子或十两银子意味着什么,他都懂的。 他不是善财童子,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偶然间治好了自己多年的疾患,本以为能去除掉一大块心病,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没成想从摊位回到邻城府邸的这会功夫,待晚饭拿起筷子时,再尝什么便又一如既往般食之无味了。 萧让尘百思不得其解,翌日他便动身,与陆行川共同前来寻找答案。 不巧赶上她好几日都没出摊,又不好大张旗鼓搜索她的住处,无奈两人只好在镇上的一家驿站住下来,足足等了四五天才等来她的身影…… 想到以后或许还能用得上她,自己的病症又不能大肆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