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生发誓,他不是故意出现的。 他看着陈兄的屋子开着门窗,还以为是被风吹开了,故而想过来给它关上。 他还记得陈兄正在养伤,许是睡着了没有察觉,也许是他出去了,这才过来看看。 却不想,看到这令人炸裂的场面。 “你,你们……” 葭葭和承熙连忙分开,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作为思维古板僵化的书呆子,这一幕对赵怀生来说是十分炸裂的。 良久,他转身就走,不知是去冷静了还是去告状了。 葭葭反应过来:“不行快拦住他啊!” 赵怀生一定是想错了,但按照他的性子必然无法接受未婚男女举止亲密,一定会告诉她的夫子爹的! 承熙也想通了其中关窍,连忙下床行如疾风追了出去,“你先回去,我来解决他。” 葭葭:“……” 他刚才不是还很虚弱吗? 好在赵怀生没走多远,也是个听解释的人。 在承熙强调数次葭葭只是摔倒了,他去拉一把而已,再说葭葭只是来看望病人,他们打开门户,就是在避嫌。 赵怀生终于信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即使是意外,还是不太妥当。夕姑娘是一个女孩子,你怎么能……” “……”承熙道:“我会跟她道歉的。” 赵怀生欲言又止半晌,勉强没有提出异议,心里却纠结得拧成麻花。 遥想当年,他和采薇指腹为婚,在婚前见面都没有这么,这么……形容不出地贴近过。能牵一牵采薇的手,已经是放纵了。 赵怀生的价值观里,这事无论起因如何,陈兄都应该负起责任,给夕姑娘一个交代的。 但想起两人平时就经常黏在一起,想来早已是郎情妾意,便把想说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他来找陈兄,其实是有件事他拿不定主意,想寻个人问一问。 两人走回了屋子,葭葭自然已经走了。 承熙看着食盒里面尚未拿出来,还热乎的一碟桂花糕,想来是葭葭自己做的,他默默盖上了盖子。 赵怀生不曾留意他的小动作,目光停留在书案摆着的古琴上。 子曰非礼勿看,非礼勿碰,赵怀生很快收回了视线,却收不回眼中的艳羡之色。 承熙见此缓缓走了过去,“我闲暇时好乐,不如请赵兄品评一二?” 赵怀生不知想到什么,心里一酸,却面上不显,谦逊地行了个礼坐在对面。 所谓君子,礼乐并济。赵怀生自然也了解过,曾在书上看到过一些古名曲的乐谱,奈何家境贫寒囊中羞涩,没有条件真正接触和学习到。 正如陈兄此刻弹奏,赵怀生只能夸一句好听和很好听,说不出别的感触,甚至不能识曲。 去了学堂后对赵怀生最大的改变就是渐渐磨平了那股自傲的心绪,变得谦卑起来。 他曾以为他熟背四书五经,考过乡试就很厉害了,又受十里八乡夸赞多年,自然会觉得和别人不一样,他的人生比一般人有价值许多。 直到现在,赵怀生才发现比起陈兄与生俱来般的君子之风,比起采薇的医术,做工手艺,赚钱能力,他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甚至算得上生活白痴。 赵怀生如今是一个矛盾体。时而自傲,时而自卑。时而身上带着清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