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 他先看了看葭葭,才把视线移向金颜玉,“大师姐。” “有故人到访。” 金颜玉闻言一愣。 她走到正厅,正好看到君无暇给她家人请完安,站在她祖父身边侍茶。 葭葭被她拉过来,见此也是啧了一声。 这流程,这熟练度,简直像是隔三差五过来。 金颜玉属实没想到,君无暇这些年居然没有搬家,还住她家隔壁。 当年他的势力地位还不够,如今君家商行遍布天下,早已不同往日,他完全可以去最繁华的中州,何必停留在此,也不利于他的生意。 这个人,不是把生意看得最重要么。 君无暇也没有想过金颜玉有一天会返回家中,与她正面撞上。 金颜玉开口便刺道:“这是我家,你来做什么?” 君无暇微微一笑:“我这便走。” 说着,他一掀衣袍,对金家长辈弓腰一礼,转身离开。 两人还是没有什么好话。 金家父母有些尴尬,“宝贝女儿,你何必对他说这些重话呢?你与无暇虽是有缘无分,但这些年,他从未与咱们家断绝来往,来者是客。” 他们都不好意思说,岂止是没有断绝来往,这些年君家对他们家简直是处处照拂,金家在云州的地位不降反升。 祖父更是敲了敲拐杖,终究还是介意她多年不回家的,“无暇可不是客,而是我金家的半个儿子!你不在这些年,都是他替你尽的孝心。老夫病的时候,都是他侍奉左右,事事亲力亲为,跟亲孙子没什么区别。” 一番话,金颜玉懵掉了。 当年逼她离开,重逢句句带刺的君无暇,居然会帮她照顾亲人? 良久,金颜玉冷下脸:“当初是他自己发疯要我走,现在又以什么身份来替我照顾亲人?他有何资格?” 金父叹道:“玉儿,你别忘了,当初你离开之时,你们可是没有退亲的。” 这些年,金家上下都默认君无暇是他们家姑爷,他也确实再没娶亲。 金颜玉有些怀疑自己了,她喃喃道:“是他跟我说……” 当初,是他对她说,她不是他想要的妻子,说他们不是一路人,让她自寻前程。 金颜玉便自然而然以为,君无暇后来定然退了婚。 不是吗? 葭葭眼看金颜玉已经乱了,连忙把她拉离现场。 两人面对面坐着,金颜玉才对葭葭全然吐露了当年的事。 年少之时,她和君无暇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两家定亲之后,更是少了世俗的束缚。金颜玉无论想做什么,君无暇都支持。无论她想去哪儿,他都会带她去。 她反感家人认为女子一生只为了嫁人和相夫教子而活,可她的未婚夫愿意肯定她的价值,不以婚姻之名束缚于她。 她喜欢他,她也确信那时的君无暇同样喜爱她。 她不是怕成亲,她想要的是值得的人,恰好此人就在眼前。 在两人筹备大婚那一年,君无暇突然变了。 变得对她挑剔,嫌她粗心暴躁,脾气不好。 一开始还能装,后来态度越来越差,她自然感觉到了。 他像是突然发现了未婚妻和他三观不合,从两府布局审美观,到吃穿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