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个美人胚子。 惊艳隐藏于眼底,君无暇的笑容似是焊在脸上一般,从未消失:“敢问姑娘芳名,寻我何事?” 金颜玉负手仰头,十分骄傲地自报家门和名姓。 一提起金家,云州城何人不知?她自信对方听了她的家世,还主动结交,一定会惊喜。 却不想对方听后竟笑出声来,所说的话让她耿耿于怀多年。 “金是好姓氏,颜玉也是好名字。怎的连起来给人一种……又雅又俗之感?” 二人初次见面,金颜玉对其印象很差。她的名字是祖父和爹商量着定下的,取自“书中自有颜如玉”一句,多么有意境格调,是那货不懂欣赏! 她之前从未觉得这名字不好,在被萧无暇取笑过后,她回去气得大哭一场,闹着要改名字。 全家苦想新名字之时,君无暇备着重礼登门拜访。见她父母唉声叹气关切询问,得知原因后又哭笑不得,主动找到金颜玉解释。 “金小姐的容貌和芳名皆是天底下最好的,都怪在下久居生意场,习惯言语争锋相对了,不是真心话。” 金颜玉在气头上,下意识顶了回去,“这么说,你经常说假话?” 君无暇听了还是笑眯眯的,并不生气,“但我上一句说的是真话。” “我如何信你?” “若你愿意,可向我提几个问题,我必知无不言,绝不说假话。” 正合她心意,金颜玉本就好奇这个病弱的少年,“我还是不信,你家中怎会让你做主,你只比我大几岁,能行吗?” 那时她不爱读书,不学无术,没意识到她说的很多话都不妥。 君无暇脸色微寒,答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不要以年龄论长短?在下家中确实无人,父母已逝,兄弟分离,叔伯姑嫂抢我家业,赶我出门。” 他又弹了弹衣袖,“可惜他们太蠢,经营不善,又被我给抢回来了。这一次,被赶出家门的自然变成了他们。” “……” 少女顽劣,却不是心坏之人。 几句话加上对方蓦然低沉的情绪,让金颜玉感到了愧疚。她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拍拍他的肩,“没事儿,都过去了!” 君无暇看了她一眼,似不在意:“我本就无事,你还想问什么?” 须臾,金颜玉看着他穿着的狐皮大氅,有一种热是自己看着都热:“你很冷吗?” 君无暇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意识到对方的关心后,他似是真正开怀,笑出声时卡住了喉咙,止不住咳嗽。 金颜玉看得心惊胆战,又不敢贸然上手,生怕把他肺给拍出来。 常年冷白的皮肤,衬得双唇更加红润。 不知过了多久,君无暇止住咳嗽,低声道: “冷。” “我出生之时,先天不足,自带寒症。” “曾有世外高人为我算过命,说我慧极必伤,天年不永。” 说起这些时,君无暇语气淡然,仿佛说的不是他,而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所以,”他笑着去看金颜玉,“我要抓紧所剩不多的每一刻,去实现我的抱负。” “我的理想,就是让君家商行遍布九州!” 很多时候,对着亲近的人说不出的话,却可以向旁人情浅言深。 他本心思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