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走不了,系统显示她的任务一直没有做完。 反正亲已经和了,她随了女主的心愿,让女主随自己的心愿过一生。 不知是阿宁觉得自己还不够幸福美满,还是系统的惩罚,只因葭葭始终做不成任人摆布的宿主。 她只是被强拉来穿越的魂魄,没有一斤的重量,却有九十九斤反骨。 她所做的事,并不立足于任务本身,而是看任务对象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即使有时与要做的任务相违背。 她从阿宁十四岁开始便陪着她,陪了她许多许多年,后来自己都不愿再数了。 她看着阿宁成婚生子,看着她夫妻和睦,看着她从冷宫里的小女孩,成长为人人爱戴的草原王妃。 后来,葭葭宁愿沉睡不醒,因为时间太长了,长到无比煎熬。 阿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葭葭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间隔越来越长之后,她慢慢想明白了,学着不再打扰她。 有时阿宁也会疑惑,说不定葭葭真是她少年困苦之时想象出来的,当她过得越来越好之后,对方便渐渐消失了。 她希望不是这样,又希望是这样,因为她没法送葭葭回家。 她也曾找借口哄呼延赫答应,请草原上的神婆,举行了盛大的请魂仪式,希望能用自己时代的方法帮到她,然而结果不尽人意。 此后又过去了数年,纳喇王妃所生的小王子都开始学着和别的王子暗暗较劲,争权夺势了,呼延赫的身体也像当初的老可汗那样,渐渐差劲了起来。 人活一辈子,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烦恼。阿宁幼时要发愁生存问题,后来便是和呼延可汗斗智斗勇,谈感情也谈立场,现在便是费心督促儿女,让他们在成长的关键时候不要走岔路。 草原上的英雄威武无比,更新换代却很快,他们积攒的旧伤在年轻时是勋章,后来变成了催命的符号。 呼延赫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子女不如他父王的子女,他观察了多年,也考验了多年,就是没有特别突出的首领之才。 “唉,阿宁,也不知在本汗死后,接下来会是哪个部落的少年勇士继承汗位。好在无论是谁,都必须善待上一任大汗的子孙,这是我们一族的规矩,咱们的孩子虽然不成大用,相信也能护好自己和他们的母亲。” “这样很好,我也能放心……” 呼延赫一边说,一边咳嗽,脸色病态苍白,眼里浑浊而疲惫,终究成为一只行将就木的颓鹰。 而正在给他熬药的王妃,早已褪去年少的青涩,变得雍容华贵,成熟稳重,比年轻时还多了分说不出的美丽和韵味。 呼延赫本就比阿宁大许多岁,在她十六岁,自己二十几岁的时候看上去像同龄人。但随着时间流逝,年龄上的区别也渐渐拉大了。 如今阿宁也不过才三十出头,仍然美丽。呼延赫想起族内的规矩,心里突然憋闷得慌。 他止住咳嗽,平复气息,突然唤了她一声。 阿宁把药倒好,抬起头。呼延赫看了看她的双眼,突然问道: “阿宁,你可曾爱过本汗?” 阿宁双眼沉静,很快地回答他:“爱的。” 这世上的爱分很多种,有男欢女爱也有夫妻之情,不论怎么说,他们相互扶持过了一生,自然是有爱的。 阿宁把药喂到他口中,绽放出如花的笑容,“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从未说过不爱你。” 呼延赫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