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三粗的汉子闻讯匆匆赶来,见堂上之人面露愠色,忙下跪请示。 沈飓压低声音,语气却咄咄逼人:“宁八,你办的什么事!那小子本来就中了破元毒,形同废人,本座不过让你去送他一程,你却连这事都办不好!你说本座养你还有何用?” 宁八惊愕,口齿都不利索了,磕磕巴巴道:“这,这从何说起?小的亲眼所见,玉宇楼的掌柜李义天亲自扶棺下葬。因怕人寻仇,只立了一块无字碑。” “你可有掘坟查验?可确定那棺材里不是空的?可亲眼瞧见躺在里头的的确确是沈墨逍?”沈飓阴沉着脸,连声责问。 宁八臊眉耷眼,悻悻嘀咕道:“人都害死了,还挖人坟,这也太不地道了,要折寿的……” “啪”地一声,酒杯带着怒气猛砸在地,碎片飞溅。 “宁八,您个蠢出世的王八犊子!人都杀了还在乎挖坟不地道?你真是人如其名,拧巴死你算了!”沈飓破口大骂,指着门外气急败坏:“你不是说那小子死了吗?现在人还魂杀回来了!都到十口堰了!你倒是寻个道士给我驱鬼啊!” 宁八惶恐不安:“还魂……小的不认识什么驱鬼道士啊!现在去请还来得及不?” “你!”沈飓气得一脚踹翻宁八,怒斥道:“少说废话!人都快到门口了,想想办法,务必要阻止他回飞云盟!他回来准是来同本座算账的。本座完蛋,你也逃不脱!” 宁八爬回来,惴惴道:“为今之计,只能沿途设好埋伏。” “埋伏?他们有百人,且不乏好手。只怕还未碰到沈墨逍的一片衣角,就得全军覆没!”沈飓忿忿地道。 宁八拧眉思索片刻,道:“他们从十口堰来,定然要经过北街。宗主可派弓箭手藏匿北街三楼酒铺,从高处放箭。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其余人不打紧,关键取了沈墨逍性命。” 沈飓一番暗忖,深以为然,眉心渐渐舒展,随后鸷狠狼戾地道:此事不好明目张胆去调弓箭手。你的射术也还过得去,此事便交由你去办。若办得好,算你戴罪立功,另有奖赏;若办不好……” 他冷眼瞥他一眼,阴恻恻道:“就提头来见!” 宁八惊恐失色,拱手称是,忙退了出去。 - 澋州商贸兴盛,北街尤为繁华。 沈东游携手叶栩栩走在前头,菘蓝牵马紧随其后,大队人马行至北街,引来不少百姓围观,议论纷纷。 “澋州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外地人?” “看这架势,应该是飞云盟的人吧!咱们躲远些!免得惹麻烦!” “盟里的人?老子怎么没见过!”肥腻的胖手抓起丝帕,抹一把脸,随意丢弃。“走!去看看,什么人竟敢在我飞云盟的地界如此嚣张跋扈!” 楼梯被踩得“吱嘎吱嘎”作响,沉闷厚重的脚步声震得楼上楼下人心惶惶,生怕什么时候这楼就塌了。无人敢表现出半分不满,毕竟这位爷可不好惹,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恶霸。 “来者何人?”一声尖锐嘲哳的嗓音在队前发出质问。 被人拦住了去路,沈东游与叶栩栩等人停下脚步,漠然审视领头的那男子。那男子穿着富贵浮夸,大肚便便,身长不高,但少说两百斤,嘴角还闪着油光。 见来人未自报家门,男子勃然大怒,被满脸横肉挤得眯缝的眼睛,竟释放出滔天的恶意。他先是挑衅地指着沈东游,道:“说你呢!你是哪个堂的?如此不懂事,到了澋州,居然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