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逝呢?” “积劳成疾,病逝的。”沈东游道。 “啊……真是可怜!”叶栩栩扼腕叹息,又问道:“沈飏宗主去世了,那他夫人呢?她应当非等闲之辈,为何没坐镇飞云盟?那个下落不明的少主,是他们的儿子?” 沈东游看向远处,眸色淡漠,透着微微冷意,道:“沈飏宗主精商,矞(yù)云夫人擅武。夫妇二人虽共同打下一番事业,却有着不同的人生观。他们日夜争吵不休。后来,矞云夫人舍下她挣得的家业,也舍下年幼亲子,决绝离开了飞云盟,归隐尘世。” “原来如此……”叶栩栩默默了片刻,道:“矞云夫人,名讳很好听。可就算她与沈飏宗主感情破裂,难道也不管儿子了吗?少主为什么会下落不明?那如今的宗主又是谁?” “谁知道呢?或许她都忘了自己曾有个儿子。”沈东游冷冷嗤笑,接着道: “沈飏宗主病逝时,他的儿子还不满十岁。他的弟弟沈飓便对宗主之位虎视眈眈,为了谋夺沈飏的家产,毒害亲侄。众人只道少主体弱多病,恐命不久矣。而负责照顾少主的傅母、小厮、女使、厨娘,统统在一日之间消失无踪。” 叶栩栩愤愤不平,怒声叱骂道:“这沈飓简直不是人!骂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竟然欺年幼侄子没了父亲、母亲又下落不明。那小少主真是可怜,后来呢?” 沈东游侧头看她,露出浅淡坚韧的笑,道:“后来,在盟中一位老医士的救扶下,年幼少主拖着半死不活的病体,逃离了沈飓的迫害,远遁江湖,至今下落不明。” 叶栩栩长吁了口气,靠在沈东游肩头,道:“隐霄,你说,小少主会不会已经回到亲娘身边了?但是按照传言,矞云夫人应当是位刚烈女子,若知道孩子受了这么多苦、遭了这么多罪,定是要杀上门去,给孩子讨个公道才是吧!也或许,她要让少主长大,亲自去复仇!” 沈东游将下颌轻轻依偎在她的额头,喑声道:“或许吧……” “是吧!那我就祝愿那小少主平安无虞,好好长大!”她言辞恳切地说完,转而又换了副嘴脸,鄙夷骂道:“天道好轮回,那个糟心烂肺的沈飓,一定会遭报应!” “会的。”沈东游在她额间亲昵地蹭了蹭。 车行至远风客栈,夜幕昏黯。 沈东游先下了车,正想抱叶栩栩下来,却被拒绝。她正想往下蹦,跑堂的醒目,立时搬来了马凳。 跑堂将车马牵到后院。掌柜是一位风韵犹存的貌美妇人,热情地迎他们入客栈,音色清亮婉转,道:“二位客官打京城来?天黑了才投宿,想必是赶路。” 沈东游轻轻颔首,道:“麻烦掌柜给开一间上房,再送些吃食和茶水。” 掌柜眼神来回打量二人,笑意盈盈,试探道:“两位……是夫妻?” 叶栩栩一怔,粗着嗓音,试图补救:“非也,是断袖之交!”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凝固住,沈东游犹如五雷轰顶,雷得外焦里嫩;掌柜甚至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沉寂数秒后,女掌柜哑然失笑,笑得前仰后合,无法自拔。 叶栩栩百般不解,直问道:“掌柜的,你笑什么?” 那掌柜又笑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上气不接下气,道:“姑娘,女扮男装也是得看条件的!您瞧瞧您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还有这身段,凹凸有致……”说着,视线下移。 叶栩栩循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胸前,终于如梦初醒。 何以下午那食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