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一轮清月挂在半空,映照在积雪上,泛着微白的弱光。 丰婉柔接过宫女手中的灯笼,让宫女等在假山外面望风,她缓步踩着积雪,按照书信中留的位置,走了进去,在假山中搜寻常俊的身影。 “婉柔,我在这里。”常俊躲在假山中不敢动,就怕旁人看见说不清楚,等到丰婉柔一出现,他就跳了出来。 丰婉柔吓得一抖,差点把灯笼扔了出去,嗔道:“你做什么呢?吓死我了!” “是我的错,吓到婉柔了。”常俊一边作揖道歉,一边笑嘻嘻地调笑着。他见丰婉柔不是真的恼怒,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拉她。 丰婉柔后退一步,躲开常俊的手臂。 常俊双手落了空,脸色微变,不高兴地说道:“这几个月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怎么不回我?现在又不让亲近,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原本元晖帝责罚两个人闭门思过,常俊就听从母亲的意见,明面上不联系丰婉柔,暗地里悄悄给她传信,却一直没有回音。 他暗暗着急,无计可施。 今日除夕之夜,他找到机会约丰婉柔,悄悄见一面,还以为对方不会来,没想到她竟然来了。 顿时,他内心又安稳几分。 但是,丰婉柔扭捏避开的小动作,还是伤到他了,令他忐忑不安,他索性问了出来。 “不是我不愿意回信,是父皇看管得严,书信没到我手上,宫人就没收交给父皇。”丰婉柔哭哭啼啼的,说到一半,见常俊脸上愧疚,顿时话锋一转,质问常俊,“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看是你有什么想法,后悔退婚了?” 其实,丰婉柔的境况不太好,进退两难。 元晖帝命令她闭门思过,实则在宫中学习北渊习俗,为和亲做准备。当初她一时意气,为中宫的颜面,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后来就后悔了。皇后来看她的时候,她向皇后哭诉,皇后知道和亲之事后斥责她蠢笨,给她分析,留在大楚的公主,远远比和亲的公主更有利于她们母女。 所以,丰婉柔犹豫再三,还是不想放弃常俊,悄悄避开元晖帝的眼线,来赴常俊的邀约。 常俊脸色微霁,懊恼自己错怪了丰婉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嘴角,可怜兮兮地道:“婉柔别生气,是我不会说话,我绝对没有怀疑你,也没有后悔退婚。你知道我为了你,退掉了宁北公府的亲事,又被陛下责罚,若是你也不要我,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见丰婉柔没有离去,他心知有戏,继续问道:“陛下收走书信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不肯轻易将掌上明珠下嫁?” “不是……父皇他……要我远嫁北渊和亲……”丰婉柔没有说完,手指捏着帕子嘤嘤哭泣起来,声音娇弱轻柔,惹人怜惜。 常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额角青筋暴起,他废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脾气,“陛下怎么会突然让你和亲北渊?” “别问了。”丰婉柔摇摇头,缓缓靠在常俊的胸口,哀怨地说道:“以后阿俊不能再叫我婉柔,得称呼公主殿下……也不对,和亲北渊,天各一方,你我再无再见之日,连称呼也省了。” 常俊一想到丰婉柔不是他的,损失巨大,心如刀绞,他咬了咬牙,许诺道:“婉柔,你放心,我来想办法,绝对不会让你和亲北渊。” 丰婉柔见目的达到,破涕而笑,又捡了几句好听的话,不要钱地哄着常俊。 听到这里,聂羽宁叹息道:“没看出来,你这个便宜儿子挺痴情的!就是脑子不好使,嫌命长,总是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