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赤,言语间颇为豪爽,笑道:“明朔看中哪家的千金贵女,说出来,朕给你牵线搭桥。” 秦谦和握着聂羽宁的手指一顿,眉宇间笼罩一层阴翳,渐渐起,渐渐散,在喧闹的大殿中有些格格不入。 却极少有人关注到他的脸色,也就没有人发现异常。 唯有聂羽宁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抬头看了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紧接着,聂羽宁看到对面的蒋家人一桌,和蒋明朔恰好四目相对,她的心微微一跳,有些预感。 她安抚性地捏了捏秦谦和的手掌,受到他更大的抓握力。 这是又吃醋了? 蒋明朔朝着她颔首浅笑,一派君子风度,落在高位之上的几个人眼里,大家心知肚明。 皇后、淑妃等人的孩子在聂羽宁身上吃了亏,七公主丰婉柔还在闭门思过,连宫宴都没有出现,此时她们眼观鼻,鼻观心,不肯轻易搭腔。 蒋悠远笑着调侃道:“明朔这孩子性子内敛,不好意思说出来,就让他自己去求取,不劳陛下费心。” 元晖帝挥手,另有一番见解,“悠远此言差矣,你的侄儿明朔看上的姑娘可不一般,等着他主动得等到什么时候,咱们做长辈的该推一把就要推。贵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云贵妃便是宁王丰烨的生母,聂羽宁那位除族入宫的小姑姑——聂成竹。 云贵妃三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极好,倚在元晖帝身旁,捂嘴一笑,柔媚可爱,宛如双十年华的少妇。 有道是侄女像姑,聂羽宁的眉眼就极其像她,如出一辙的美艳动人。 云贵妃道:“陛下想做媒,拉我下水做什么?” “计相的侄儿,贵妃的侄女,门当户对,金童玉女。若是这门亲事成了,你们岂不是亲上加亲?”元晖帝干脆戳破,指了指蒋明朔,又点了点聂羽宁。 然而,聂羽宁脸皮厚,只要不是点名道姓,她就只当做不知。心中却是疑惑:怎么个亲上加亲? 她知道她的亡父聂成赟的第一任妻子出自蒋家,两家本就是姻亲,此时此刻应该没有人提起这桩旧事,而且元晖帝说的与这明显不是一码事。 云贵妃俏皮地眨了眨眼,笑道:“我与念念情同母女,不可更改。明朔与阿宁如何,那得看阿宁的意思!” 众人看向聂羽宁,聂羽宁心中思量,该怎么体面地拒绝此事,不让某个人打翻醋坛子。 突然,有人嗖地站起来,引起众人侧目,替聂羽宁解了围。 宫宴上,蒋念之正在埋头炫零嘴吃食,陡然听到云贵妃提到她,立刻举起小爪子,鼓着嘴巴咀嚼,像个贪吃的小松鼠似的。 她囫囵吞下食物,清脆地回道:“阿娘,念念在这里。” 像个小炮弹似的,她飞快冲向云贵妃,坐在云贵妃的怀里,连元晖帝想要靠近逗她,她都不愿意搭理。 时隔多日,聂羽宁再见到蒋念之,听到熟悉的“阿娘”,反射性地抬头望过去,还是熟悉的小人儿,换了一身喜庆的红装,恍若年画里蹦出来的福娃娃。 唯一的不同就是蒋念之的阿娘换人了,还是云贵妃,聂羽宁心中惊讶,神色中难免露出几分。 “蒋念之不是计相的女儿吗?怎么叫云贵妃阿娘?” 以蒋念之和蒋悠远面容的相似,定然是亲父女,唯独眉眼的差别。 “我倒是知道原因。”秦谦和犹豫了一下,此事还是一桩旧事,关系到聂羽宁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