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谦和将整理的证据放到元晖帝的御案上,元晖帝看到普安寺占地事件的始末,当即黑了脸,让人把皇太子丰济请来,劈头盖脸一阵大骂。 此事关乎国本根基,元晖帝再疼爱这个长子,也得衡量七大世家与皇室有样学样,大楚能不能受得住他们折腾。 皇太子丰济跪在地上,哭着求饶,“父皇息怒,儿臣一时迷了心窍,做出此事,心中有愧。还请父皇饶恕儿臣这一次,儿臣必定戴罪立功。”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元晖帝闭了闭眼,挥挥手让禁军进来,“今太子丰济纵容普安寺僧人强占百姓土地并囚禁良家女子,贬丰济为庶民,连带东宫家眷流放岭南,择日启程,不许任何人求情。” 元晖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贬谪流放。 丰济还想哭着求情,被禁军拉了下去,元晖帝对着秦谦和道:“秦相,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强占良民土地之事,从重从严处理,绝不轻饶任何一个人。” 秦谦和明白元晖帝连太子都处理了,可见做这事的决心,恭敬道:“臣领命。” 说起来,他也拿不准元晖帝如何处置太子丰济,担心元晖帝轻轻发落,刻意挑选重臣与诸位皇子皆在的情况下禀报,未尝没有逼迫元晖帝做决定的意思。所幸元晖帝没有犯糊涂,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太子丰济之事已了,大殿里的其他人准备散去,元晖帝突然叫住秦谦和道:“秦相留步,朕刚刚得到下面呈上来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需要的?此次你立了大功,朕还未封赏你,允许你先挑一挑。” 秦谦和反应很快,道:“都是臣分内之事,当不起陛下的赏赐。” 他没想到聂羽宁一句玩笑说中了,元晖帝当真要赏赐他,脑海里闪过她让他分赏赐的话。要不挑选一件姑娘家喜欢的东西? 当贡品一一呈现在大殿里,有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古玩摆件,还有一些异地的水果吃食,满目琳琅,目不暇接。 秦谦和一眼就瞧中众多托盘中的一匹锦缎,鲜艳亮丽的火红色蜀锦,上面绣着姿态各异的仙鹤,仙鹤嘴巴里衔着花枝,华贵中透露出高雅,亦如聂羽宁这个人。 元晖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道:“秦相可是看中这匹鹤舞金沙的蜀锦?” 原来锦缎旁边还有一段浅金色的纱帛,二者搭配在一起,金红二色交相辉映,流光溢彩。 秦谦和心里有了决定,他想要这匹锦缎,顺着元晖帝的话,道:“家中有一晚辈刚刚回帝都,正缺布料做衣裳,这匹蜀锦正合适。不知道陛下可愿意割爱?” 元晖帝目光闪动,背负在后的手指动了动,转动着玉扳指,道:“秦相开口,朕就是不舍得也得舍得。正好这匹鹤舞金沙被宫中几个女眷看中,朕不知道该给谁好,如今秦相解了朕的难题。” “多谢陛下的恩赐。” 秦谦和抱着蜀锦离开后,元晖帝久久没有收回目光,他身边的心腹高公公陪伴在侧,毕恭毕敬地跟着他走动。 久到高公公以为元晖帝不会说什么时,元晖帝突然收回目光,感叹道:“那姑娘不愧是文松柏的高徒,连秦谦和也栽了。” 高公公茫然地看着元晖帝,又低头跟在旁边伺候,他知道元晖帝并不想听什么话,只是想要抒发感叹。 元晖帝瞪眼看着高公公,佯怒道:“你这老货就是装糊涂!普安寺之事就是你看着朕办的。” 声音越来越淡,“也确实如朕的意,让聂羽宁和秦谦和二人偶遇。只希望秦谦和坚持住,以后真相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