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饮下茶水后晕倒,那男子进房时,竟然没有发现,而他也喝了那茶,还摔碎了茶壶,直到被发现时,两人已同处一床…… 他怎么会进入世子厢房?是什么人往茶水里加了东西,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又是怎么到床上的? 她确实没见过那男子,听世子所言,他似乎也不认识那人…… 究竟是谁,要在此事中横插一脚?夏绮望着素白的床帐发呆,心中纷乱如麻,莫名地,韩潭那声“是”,隐约又在她耳畔响起。 彼时,她虽是追问他,但仍分了些心思在夏芷的事上,现在回想起来,她只觉得心底泛起细密的痛楚,一阵紧似一阵……她环住双腿,侧头伏在膝盖上,忍不住落下泪来……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松月轻手轻脚地走走到床边,唤了声:“太太……” 夏绮忙揉了下眼睛,抬头说道:“松月,芷儿歇下了?” “嗯……”松月愣了下,将帕子递给夏绮,见夏绮擦完脸之后,才又轻声说:“太太,我陪二姑娘回房之后,她让我送了些水进去……” “遭此惊吓,她沐浴一番也是正常。”夏绮叹息道。 “可、可是,太太,方才我搀着二姑娘出门后,才发觉她似乎有些发热,而她沐浴时,我本想帮她一把,她却让我先回来……” 夏绮心里一沉,盯着松月问:“你是说……芷儿她,和那人之间……” “事关二姑娘名声,我不敢胡乱揣测,只是如实告诉太太……”松月诚恳地说着,“太太一心为二姑娘着想,可她不仅不说实话,还怀疑是太太害她。” 夏绮许久才说了句,“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遇到这种事……” 无论真相如何,这清名算是毁了。偌大皇城,流言风语恐怕很快就会传开。 不知道父亲母亲知道后,会是何反应,会怪她吗,而她这个妹妹,往后又该如何安身? 厢房外,先前的一切喧闹,已尽归平静。一个暗淡的人影倚着树干,隐在婆娑的枝叶倒影中,出神地望着不远处烛光幽幽的窗户。 韩潭还未回厢房时,他已经候在无人注意的附近,听到了厢房中传来的惊叫和哭泣,也能想象出韩世子的脸色。当夏绮匆忙赶过来时,她那副苍白的神色,真叫人担心。 果不其然,她是由韩潭抱着出来的,他大约是中邪太深,悄声跟了两人一路,直到他们进了房里。 不值得,无论是世子还是她那个妹妹,他们都不值得,为何她偏要为了他们劳心劳力呢,明知道自己身子弱…… 烛火熄灭,那扇窗上只留下灰暗的月光,任景云仿佛不受控制般,往窗边走去,可就在距竹窗两步远时,他没有留神,踩到了一截树枝。 片刻之间,房里的灯烛又亮了,隐约能听到低微却温和的说话声,任景云这才回过神,他转身就要走,可那竹窗已被支起,松月的声音传来:“……八成是老鼠……” 松月张着嘴,剩余的话卡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 夏绮听她没了动静,挽起帷帐,下床来看,就见窗外站着一个讨嫌的人。 她瞥了一眼,没有出声,抬手就要关上窗户,却被一只手拦在半空。 “世子夫人。”任景云一脸微笑,向她点了点头。 “不知任二爷何故深夜在此,我一妇道人家,不便夜里会客,二爷请回。”夏绮淡漠地说着。 “知道,你最看重名节,我只是夜里无眠,出来散步,没想到打扰了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