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赌坊?沧儿又惹事了?” “父亲您回来了,”韩潭低头行礼,“此去嘉州可还顺利?” 韩助文嗯了声,由着杨韵帮他换了外衣,就听她说道:“不是什么大事,老爷既然回来了,就多休息几天,这些琐事,潭儿会处理好。” “阿韵,二房那边,你也别太惯着,那么多人都盯着韩家,义进在宫里也谨小慎微,改日你再跟府里众人提点几句,各安其事,不可惹是生非。” “我知道,老爷,”杨韵把茶水端到他面前,“筝儿有孕在身,需要格外留意,沧儿即将为人父,我会多提醒他的。“ “采莹的事呢,进展如何了?” “之前关嬷嬷办事不力,儿子已经将她逐出府,祖母安排了孙嬷嬷过来,她处事稳妥,目前锦光院里一切正常。” 韩助文放下茶碗,“婚期的事,再去问问你义进表兄,还有崔家那边,不要太大张旗鼓,毕竟他们府里新丧。” “儿子明白。” 杨筝又给韩助文斟好茶水,叹道:“说起来,当初仪妃娘娘给采莹定下这门亲事时,我就有些担忧,哪能想到,竟是这般结局……” “少说几句吧,崔家总归是仪妃娘娘的母家,这两代虽不及祖辈出色,但家底仍在,娘娘促成两人婚姻,对义进也有助益,只是谁能想到,崔实那小子,也太荒唐了……” 韩助文感慨一番,看向韩潭,“潭儿,采莹自幼就受了不少苦,又经此波折,你要好好待她。” “父亲放心。”韩潭刚应声,就听杨韵笑了起来,“老爷还说呢,潭儿这几天刚陪着采莹去游湖了,这不也是上午才回来……” “好,总之,别让你祖母担心。”韩助文又叮嘱一遍。 待三人又聊了几句家常,韩潭才出了主院,卫年忙提着灯笼跟在他身旁,小声问道:“世子,照夫人的意思,那些首饰……” “卫年,上次让你去打听,你说,赌坊早就把那些贵重首饰转手了?”韩潭话里透着沉闷。 “是啊……” “赎回来这几样,看成色和形制,像是祖母给绮儿的,论价值,不见得逊于之前那些首饰,为何赌坊没再继续脱手?”韩潭径直往书房走去。 卫年愣了下,见他走远,又追上来,说道:“世子的意思是,有人设局?” “若真是这样,买家是谁,就更难打探清楚,赌坊也不会轻易开口,毕竟从常理上说,倒卖抵押物,合情合理……” 韩潭说到这里,忽然放慢脚步,往路边树干上扫了一眼,而卫年双目瞪圆,握紧了手里的灯笼提竿,却被韩潭按住肩膀。 “先进去。”韩潭压低声音,书房已近在眼前。 卫年默默跟着韩潭进了书房,转身阖上房门,说道:“世子,那不是夏姑娘么?大晚上的,她怎么到这来了?” 韩潭一脸淡漠,“不必管她,改日我会告诉绮儿。” 至于为何是改日,他若没有证据,绮儿定是绝不承认,她带这个妹妹来府里别有目的。 想起一路上和卫年所说的话,韩潭又道:“赌坊那里,你继续派人小心留意,这边就先照母亲的意思,给绮儿重新打造首饰,等东西找到,再交还给她。” 他本来就想着找人给她制作簪钗,既然母亲发话了,他也正好从命,最好再做些时兴的款式,绮儿是锦光院的主母,不能失了排场。 卫年应下,便不再出声,韩潭也盯着桌角,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