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世子爷,太太受凉发热,不肯说话。”松月恭敬道。 “你去请府里的郎中过来,顺便给太太做些汤食。”韩潭吩咐完,便坐到床边。 只见脸颊泛红、暗自垂泪的夏绮闭上眼睛,费力地侧转过身去,似是根本不愿见到他。 “又怎么了。”韩潭盯着她散落在背后的几绺头发,然而回应他的仍是一片沉默。 夏绮在一片昏乱中,隐约听到床外传来几声对话。 “……风寒,开个新方子……” “……是啊,二爷正房娘子有了身孕……” 大约是个男声,不知怎的,又变成了女声。 “……是我来说的,张太医先走了……” “……我走时还好好的,我发誓……” 她越听越觉得心烦,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仿佛下一瞬,就要溺毙在万丈深渊里。 有谁给她喂了一颗药,那手指触到她嘴边时,微凉干燥,却在转瞬间消失了。 就像她所求的一切,都是只会得到一点安抚,却从来不被满足。 她是真的累了。夏绮陷入沉睡。 三更时分,鲁大壮又偷偷摸摸地进了耳房。只是这次,他没喝酒,是以,在看到房中空荡荡一片时,又是惊骇,又是心凉。 然而,当他看到那个髹漆的箱子,不禁喜上心头,好不容易掰开箱盖,抓了几把首饰,就匆匆走了。 夏绮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韩潭不在,松月伺候她吃了半碗药粥。 “太太,您告诉我,昨天下午,是不是关嬷嬷又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松月帮她擦了擦脸,又把头发梳理整齐。 “不要提她,松月,昨天的事可还顺利?”夏绮哑着嗓子,艰难地问。 “早上我路过耳房时看了一眼,太太只管放心,一切顺利。” 夏绮点点头,“我不信这次,她还能留下。” “那太太更应该快些好起来才是。”松月又端了药汁过来。夏绮向来厌恶苦涩的汤药,但还是一口气喝完了。 她要去看看,任老板所暗示的、偷取她嫁妆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病好的这天,清晨,夏绮去婆母房里请安时,见到二房韩沧的妻妾也在。 “嫂嫂可算来了,见嫂嫂气色不错,应是大好了吧。” 夏绮刚跟婆母行礼起身,就听韩沧的妻子杨筝问道。杨筝是婆母的侄女,父亲在外地担任知府。她容貌虽只能算是清秀,但体态却十分丰腴,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 “劳婆母和弟妹记挂,我是好些了。听说弟妹有了身孕,真是天大的喜事,弟妹福泽厚实,定能母子平安。”夏绮缓缓说着,话里倒真有几分诚心,毕竟到那时,说不定她已经离开国公府了。 这里的人和事,同她再无半点关系。 思忖间,她抬头扫了眼,在坐几位女眷的首饰。 平平无奇。莫非那个任老板有意挑拨? 他一个赌坊的人,怎么会知道国公府里发生的事? “……你也是,病好了就多补补,潭儿年纪不小了,该有孩子了……” 夏绮蓦地回神,就听见杨韵在敲打嘱咐她。 “让婆母牵挂,实在是儿媳之过,儿媳有自知之明,希望庆荣公主入府后,能让府里多些喜事。”夏绮一派宽容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