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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1 / 4)

“听说崔实赌输了,二爷见他怒气冲冲,不愿同他计较,就叫了伙计过来,送了他一坛酒有意息事宁人。”

任景云看着一板一眼的楚锋,轻笑一声,“楚大人,那酒是赌坊的,从后院拿出来再到崔实手里,我可是一点都没碰啊……”

“我正是为此事,请二爷确认一番,二爷同那坛酒,那个伙计,当真无半点关系?大理寺的仵作说,崔实死于曼陀罗致幻。”

“二爷知道,崔家也算是皇亲国戚,崔实一死,崔家上下悲痛不已,他那娶了不到两年的妻子,庆荣公主更是一度晕厥过去……”

任景云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楚大人,那晚我路过广运坊,听到有些动静,见崔实欺人太甚,便出手劝了一把,送酒也是希望他消消气。”

“我一向和他无甚交集,为何要害他?”

“好,有二爷这几句话,我也能交差了。清早打扰,还望二爷恕罪。”楚锋起身拱手一礼。

“好走不送。”

任景云盯着合上的房门,眉头皱起,随手拨着一根琴弦,琴音时断时续,越发衬得房中一片肃寂。

忽地,有人敲了三下门,谨慎地问了句:“……爷?”

任景云压住琴弦,“进来。”

“二爷,您要的东西我找来了。”来人一副笑模样,恭敬地递上一个巴掌长的黑漆木盒。

任景云打开木盒,就见盒里躺着一支镶玉嵌宝金凤簪,玉质柔润,金色灿灿。他拿起金簪,对着透窗而来的日光,仔细打量一番,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行,辛苦你了,砚石,往后再多留意着点。”任景云说完,就把金簪揣进怀里。

“好说,爷,这还有您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落款,任景云瞥了眼右下角浅浅的螭纹,随手拆开,大致扫了一遍,点点头,“知道了。”

见砚石还在一旁站着,任景云看他一眼,“还有事?”

“爷,昨天傍晚,大爷回来了,请您今日回府吃饭呢。”

“他怎么又回来了?”

待砚石帮他束好玉冠,任景云去换了一件玄色外衣,更显得他面如傅粉,风姿卓然。

“上次大爷回来还是过年之前,军中例行休假,这都快三个月了……”

任景云愣了下,这才抬脚出门,“砚石,先去玄武街上的鸟市转转,我去挑一只八哥……”

当靖丰侯府中,宴席摆好,侯爷任东昆和家人入席时,任景云才拎着一个鸟笼,带着墨山和砚石,不紧不慢地进了府。

管家任义忙引着他去了膳堂。

任景云提着鸟笼,刚出现在膳堂门口,一个青绿的小人便跳下椅子,忙不迭地冲到他面前,仰起头,拉着他的衣袖,高兴地叫道:“小叔叔!你来啦!”

“宁儿,不得胡闹。”主位上的任东昆瞥了两人一眼,“阿景,你说说你,二十五六的年纪了,也该成家收收心了,整天游手好闲,提笼架鸟的,算个什么样子?”

任景云不恼,拉着小侄儿任尚宁的手走到桌边,把他抱上椅子后,自己才在一旁坐下,微笑道:“劳大哥挂心了。”

“每次问你,你都是这么句话,真当我看不出你在敷衍我。”任东昆放下筷子,瞪着他。

“大哥吃菜,反□□里已经有宁儿了,你好好在前线带兵,不要操心太多。”任景云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

“姐夫,景哥自有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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