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食?” “说吧,你这般大费周折要见我,是为了什么。” 她眼眶虽然湿润,但没有流一滴泪,所有的泪水都汇成小溪,再至江河,最后以澎湃难抵之势,涌入她心里。 “韩潭,”夏绮顿了下,忍住哽咽,“我要和离。” 身后是一片漫无边际的寂静。 “你说什么。” “我说,和离,韩潭,我愿意给庆荣公主让位,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话说出口以后,再说就没那么难了。夏绮转过身,看着面色冷凝的韩潭,笑了笑,“世子怎的不高兴,我以后都不再缠着你了,你愿意和谁过就和谁过,兴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有子嗣了。” 夏绮走到他面前,矮身一礼,“夏绮向来有自知之明,在此求去,请世子答应。” “……不准。”那阴沉沉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吞没。 “为何?世子允许妾身来这芜珍院,不就是不想见到妾身么,妾身善妒,不能容人,又多年无子嗣,或者,世子是想休了妾身?” “也好,虽然于妾身名声有损,但妾身也能接受。” 韩潭握着桌角,欺近她身前。眼前的人面色越发凌厉,她几乎能听到桌角碎裂的声音,他薄唇轻动,终是没有说话。 “留在芜珍院里。”临走前,韩潭扔下这句话给她。 “好,妾身在此等候世子回音。” 确定韩潭走了,夏绮才倒在桌上,捂着胸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太太!”门外的松月匆匆冲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见她脸色发紫,又去翻找药匣。 待夏绮咽下药丸,半刻钟以后,呼吸才平静下来,只是那脸色,比纸还要白上几分。 “太太您这是何苦……”松月哭泣道。 “你……你都听到了?”夏绮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声音轻如蚊蚋。 松月点点头,“方才我在门外,恨不得冲进来,但我知道,太太不愿多说,必有原因,可我没想到,太太竟然要和世子……” “平心而论,松月,在国公府这五年,你过得开心么……”夏绮叹了一声。 “能在太太身边,我就开心。” 夏绮又笑了笑,脸上多了一丝生气,“我只想离开。” “可是,老爷,还有安国公,他们会同意么……”松月担忧道,“就算他们真的同意了,太太离开国公府,以后在哪里安身?” 夏绮沉默半晌,才道:“父亲若不允许我回府的话,我还有母亲当时给的那笔丰厚的嫁妆,再说,苏湖那边,舅父舅母也都还在……” 松月却不住摇头,“太太,这一路舟车劳顿,我担心您受不住……” “好了,先不说这些,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别太过担心了。” 松月点头,“对了,太太,这里还有粥呢,嗯……可惜凉了,我再去热一下……” 夏绮拉着她的手,“今日我是真的累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好。” 芜珍院房中灯烛尽熄,唯有悬月高照时,安国公府,世子所在的锦光院里,灯火通明。 韩潭飞身下马,就往锦光院走去,衣摆与靴口相撞,发出飒飒的声响。卫年在旁提着灯笼,不发一语,快步跟在韩潭身侧。 方才世子离开芜珍院时,忽然停下脚步,让他去找院里管杂事的王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