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夏绮伏在松月肩上,呜咽不止,松月拍了拍她的后背,担忧地问。 “没有,松月。”夏绮吞下哀伤,摇了摇头,努力忽略膝弯处传来的阵阵刺痛,“我就是想亲近你,这些年,辛苦你了啊……” “太太说的哪里话,我照顾您,是理所应当。”松月不知想到什么,回话里也带了隐隐哭腔。 “太太可是醒了?”房门处,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袄的老嬷嬷,见二人望向她,便走了进来。 “松月,太太身子弱,又不小心摔伤,定是哪里不适,你不好声安慰着,怎么也抹起眼泪来。”老嬷嬷眼风扫过松月,再看向夏绮,眯眼一笑。 “太太好些了?我给太太炖了乌鸡红参汤,松月,你去厨房看看,好了就给太太盛一盅过来。” “关嬷嬷教训的是,我这就去。”松月低头一礼,快步出了门。 “太太,容我说几句。”关嬷嬷兀自在床边坐下,作为安国公府世子韩潭的乳母,多年来帮他掌管院里下人,差不多成了半个主子,身上也带了几分威严。 即便夏绮嫁给韩潭六年,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也比不上关嬷嬷一呼百应,游刃有余。 原因无他,夏绮是嫁进来的姑娘,对国公府不如关嬷嬷熟悉,又羸弱多病,无暇分神去管这些杂事,更重要的是,她父亲夏鸿寒门出身,如今也不过是礼部尚书,母亲更是商户之女。 若不是当年老国公分外赏识夏鸿,谈笑间随口许诺婚约,像夏绮这样寻常官宦家的小姐,无论如何,是进不了安国公府大门的。 即便她玉颜花容,丰姿冶丽,举手投足都堪为皇城贵女表率,还深爱韩潭,对他专心一意。 “关嬷嬷,请说。“夏绮低头,抚了抚耳边碎发,一副谦卑柔顺的模样。 “先前在门口,太太下马车时,不小心摔倒在地,晕厥过去,是世子抱您进来的。世子对您还是心存喜爱,太太既然说了,要来这芜珍院安神养身,便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调理。” “说来,令堂身体不佳,也只有太太一个女儿,太太又体弱,是该精心调养,”关嬷嬷眼旁的笑纹越发深了,“只是,太太也知道,再过两年,世子即将而立,如今的年纪,膝下却仍无子嗣,总是不好跟府上祖宗交代……” “既然世子同庆荣公主情投意合,公主又不介意太太占先,只不过求个平妻之位,好给国公府绵延子嗣,同太太一起服侍世子,太太又能得闲调养身子,理应接纳公主才是……” 夏绮面容沉静,并不插话,似是真的听进去了。关嬷嬷见她如此,十分满意,根本没注意到她身侧的手,死拧着锦被一角,泛白的指尖抠破了那团碧绿的莲心绣纹。 “如今,世子协助国公老爷处理各方事务,忙碌辛苦,太太更该多体谅他,这次太太和世子闹别扭,非要来芜珍院,也幸好世子下令封口,不然传到外头,岂不损了太太的名声?” 夏绮点了点头,“嬷嬷说得在理。” 关嬷嬷见她认同,喜眉笑眼,又道:“太太从小饱读诗书,又在皇城里素有美名,当然比我这个老婆子,更懂得这些道理。” 这些话,对夏绮来说,几乎是沾着血泪,刻进了她心里。前世今日,关嬷嬷也是这般对她说的,句句如银针猛扎进她心头。 她受尽委屈,再也忍不住,用尽浑身力气,打了关嬷嬷一巴掌,关嬷嬷登时从床上摔了下去,跌得鼻青脸肿。 而这一幕,恰好被前来看望她的韩潭撞见。韩潭当即铁青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