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就说道:“胡说什么呢?我姐姐眼睛好着呢,过两天就能看见了。” 她最见不得有人拿沈清语的眼睛说事。 “那便最好了,姑娘这样的人,要是少了眼睛,那该多可惜啊。”黑衣男子将手里的树枝随意地丢进火里,然后掸了掸指尖的木屑。 他的动作是那般的漫不经心,可是同行那人还是清楚地注意到,当顾欢说谢姑娘的眼睛过两天就会好时,这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沈清语理了理衣袖,浑不在意道:“也没什么可惜的。” 黑衣男子却认真道:“我与姑娘缘分匪浅,你不可惜,我却替你难过。” 沈清语倒也不在意这人难不难过,心想:这世间不平之事如此多,又不是件件都惋惜得过来。 接着又道:“这缘分之事向来说不准,你怎知我与你缘分匪浅?” 一旁的南月派弟子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位大魔头是怎么说的。 对面那人轻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自月老庙响起——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说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深浅,我一见姑娘便知,你我缘分颇深,有道是,情浅,深不了,情深,浅不了,我与姑娘便是属于后者。” 沈清语刚想回话,就被顾欢拉住,“谢姐姐,刚才你腰间的铃铛响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呢。” 她看了眼坐在她们对面的两人,凑到沈清语耳边悄悄说道:“就是在刚才这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响的,说不定你真的跟他缘分匪浅呢。” 沈清语:“……” 怕不是孽缘? 顾欢自以为说的很小声,但沈清语知道对面那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不,那人马上就笑了出来。 沈清语隔着白绫瞪了那人一眼。 看着那色泽莹润的铃铛,青衫男子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沈清语,随后又看了看旁边这人,一张脸变了又变。 顾欢性子活泼,完全没有跟陌生人在一起的拘束,“对了,你们是谁啊,怎么也会来这儿?” 青衫男子压下满腹疑问,接话道:“我们之前听说这里有灵力枯竭的现象,恰巧路过此地,前来看看。” 说完,他准备将身旁这个王八蛋拉出来鞭尸:“这位是我聚缘书院的掌门谢行止,在下聚缘书院长老傅言凉,那几位南月派的道友我们也是认识的,不知二位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顾欢,这位是我姐姐,叫谢……” 完蛋,没对好口供,沈姐姐只说她姓谢,没说叫什么啊? 难不成换姓不换名,就叫谢清语?! 谢行止目光灼灼,似乎在等着她说。 顾欢顿觉头皮发麻。 沈清语将顾欢的话接了过去:“在下谢十一。” 傅言凉又神情古怪地看了沈清语一眼。 谢行止挑了挑眉,说道:“好名字。” 沈清语:“……” 傅言凉:“……” 顾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