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薇尔只能看见她瘦削的下颌和尖刻的下巴。 她旁边站着一位和她一样姿态高傲的男巫,手里还牵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 那个姿态高傲的女巫仿佛根本不在意周围有多少人,她以一种傲慢的尖锐的声音对旁边的男巫说,“霍格沃茨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什么样的人都能来上学,要我说奥赖恩,我们真应该把雷尔送去德姆斯特朗。只要一想到他未来七年都要和这些脏兮兮的麻瓜、杂种、废物、怪胎们混在一起,我就觉得恶心。” 啊,一个自诩高贵的纯血。 虽然并不太想承认,但薇尔觉得她刚刚吐出的一连串不怎么文雅的词汇里面,大概包括了自己,虽然她也是纯血,不过从身旁赫伯特和塞莉娜抽出魔杖的动作来看,这样的猜测显然是正确的。 即便薇尔一直是个早熟的聪慧又冷静的女孩儿,她也早就习惯了不去在意旁人或恶意或怜悯的目光。 可一个在体面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少女,在面对这种远比在戈德里克山谷中遭遇的一切更恶毒且更直接的恶意时,还是忍不住心底生寒。 也许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赫伯特曾经不愿她去霍格沃茨上学的原因。 但是她不会因此退缩,薇尔已经悄悄握住口袋里的魔杖了。 不过这位女巫的话语刺痛的显然不止有她一个人,站台上多的是麻瓜出身的巫师、混血,以及其他对纯血统论不屑一顾的成年巫师们。 气氛变得紧绷起来。 薇尔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放在了自己握着魔杖的手上,她抬眼望去,就看到了那个被叫做“雷尔”的男孩。 他和刚刚詹姆身边的那个长得足有八成像,只是更瘦小一些,同样皮肤苍白,好像终年不见太阳。那头黑色的卷发打理得更加整齐,苍白的脸上带着和父母如出一辙的高傲。 只是他毕竟年纪还小,这样拙劣的模仿反倒让他显得有些可笑了。 薇尔注意到,在被自己发现的时候,那个男孩脸上闪过了片刻的慌乱,但又马上恢复了之前的矜傲,只是脸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他的手同样放在口袋里,或许像自己一样握着魔杖。 那一瞬,他们的眼神有过片刻的交汇。 薇尔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双带着忧郁的灰色眼眸的瞬间,有种莫名的复杂而又浓重的情感仿佛从灵魂深处奔涌而出,让她想嚎啕大哭,可同时又想开怀大笑。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这么做了,在挤满了站台的相识的不相识的巫师们面前,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孩——人们会认为她疯了。 还好那只是她的幻觉,虽然的确有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划到了下巴上,但人们的目光都已经被布莱克家的纷争吸引过去了。 只有那个男孩,在混乱的人群中朝她投来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相当短暂,如同幻觉。 只是在所有成年巫师付诸行动前,反倒是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布莱克家唯一的格兰芬多,别人口中的异类,率先反驳了自己的母亲——在霍格沃茨的开学日,他当着车站上所有巫师的面和自己的父母大吵了一架。 薇尔并没有完整地见证他们争吵的全过程,虽然第二天这场争吵的始末已经伴着各路小道消息传遍了霍格沃茨。 早在冲突爆发的时候,她就被赫伯特和塞莉娜推到火车上了,连带着詹姆一起。 尽管詹姆并不怎么情愿,还一心想要要去支持自己的兄弟,最终被尤菲米娅阿姨暴力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