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氏若有所思地来回瞧了又瞧两块牌匾,忽而眸光一闪,抿了抿唇,神色莫名道:“琉璃这东西虽稀有贵重,却极其脆弱易碎,而菖兰……” 菖兰又名剑兰,既有爱恋之意,又有福禄长寿、康宁高升之意。 这哪里是突发奇想随意换个名儿啊,根本就是在暗搓搓表心意! 看似不甚起眼的一个举措,却是极其隐晦而又热烈至极的情话。 作为四爷身边最早的一个女人,李氏自认为对他不敢说七八分了解,却也足有五六分。 而这样的四爷却是她从未见过的,甚至在此之前根本想都不敢想象的。 仅仅一个晚上,甚至都还未圆房……何至于如此? 李氏想不通,了解到其中关窍的其他几个女人也完全想不通。 不过她们心里却都弄清楚了一点——先前她们都错误预估了形势,这个年侧福晋分明是一大劲敌才对。 “爷这可真真是……铁树开花,千载难逢啊。”宋氏幽幽一叹,目光哀怨,又羡又妒又似有些心酸。 钮祜禄氏情不自禁扯紧了手里的帕子,一双眼睛盯着那明显是四爷字迹的三个大字暗暗咬牙,恨不能将那牌匾瞪出个窟窿似的。 半晌,皮笑肉不笑道:“爷着实好生费了一番心思,只希望年姐姐千万要早日康复才好,切莫辜负了爷的一片心意。” 就在这时,远远地就看见胤禛脚下生风疾步而来。 乍一看见她们几个,顿时便是眉头一拧,冷着脸问道:“你们几个杵在这儿做什么?” 李氏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神情之中略带几分淡淡的担忧,“年妹妹冷不丁昏迷一整夜着实叫人挂念,这会儿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咱们姐妹几个于情于理也该来探望一下才是。” 看见她,胤禛就不由想起了弘时,一时也说不清究竟是恼恨多一些还是愧疚多一些,心情复杂得很,脸色便也随之变得难看了许多。 开口就是硬邦邦的味道,“太医交代年侧福晋需得好生静养,尔等无事不必前来叨扰,都回罢。” 不明所以的李氏被他这态度弄得心里陡然一惊,随即就是一阵酸楚悲凉。 爷竟是待那年氏看重至如此地步? 连看都不想叫她们看一眼,不知道的还当是什么稀世珍宝,恨不能里三层外三层包裹严实藏在胸口里贴身带着才好呢。 全然不知她心中的误会,胤禛说完抬脚就要进院子,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千娇百媚、语调恨不得山路十八弯的呼唤。 “爷……” 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一瞧,正对上钮祜禄氏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当即就打了个寒颤。 说实在的,钮祜禄氏的容貌本就算不得多好,圆溜儿的脸蛋子顶多只能说是个福气的长相,加之又因身怀有孕,本就丰腴的身材便愈发臃肿了许多,连带着眼睛都挤得更小了。 若正儿八经好好儿的倒也还罢了,再怎么没心没情也总不至于过分苛责一个孕妇,偏她要做出这番扭捏娇态就实在是叫人有些承受不住。 再怎么清心寡欲生性冷淡,胤禛也是个正常的男人,骨子里还是难免重颜色的,这会儿感官能舒服了才怪。 目光再往她那隆起的腹部一扫,想起那个倒霉败家子不孝子的种种坑爹行为,他这心里的火气是抑制不住地“蹭蹭蹭”往上窜。 当即毒舌属性成功激活,张嘴便斥,“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就将嘴给抿死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