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先回了宫里禀告,留下徐芷兰与韩非单独在内史府。徐芷兰再次打量着眼前的人,对他暗暗不放心道:“先生来自何处,怎么称呼?” 韩非宽慰起她,“鄙人卢医一脉,常年在外游行,再回师父住所时便听闻了与师父有关的事情。师父乃当年进宫看诊的民医,自他与我辞别,我便再没见他回来。” 徐芷兰心想这也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吧,有些不解着,“先生既已明了不是好事,又为何来凑热闹,往日那些热血应征的好士您都听闻了吧,一听牵扯秦王纷争一事全部不告而辞。” 韩非点头说是,没有否认徐芷兰的劝法,这事若是普通病疾绝对趋之若鹜,可但凡来了咸阳城打听,皆或多或少的得知秦王最近陷入了杀父夺权被母一剑刺死的琐碎流言,这些对于大胆的人来说还不算什么,最最重要的是,连大胆的人来应征最后都嗅到了一股这事可能与相国向秦王隐瞒病情有关,于是纷纷变脸,摇头而散。 韩非问着,“此事真的与相国有关吗?” 徐芷兰毫无隐瞒,“有些关联,太后刺死秦王牵涉出秦王怀疑自己身体异样,再加上平常确实染有小疾就请了我哥医治,可我哥刚到咸阳相国就进言说是秦王无疾,秦王不信喝了我哥药后就险些丧命,秦王贵体受危,相国理所当然的怀疑我哥,加之我哥身份入秦看病确实不妥,就锒铛入狱了。” 韩非若有所思,说他想搞清当年师父进了宫后是遭受了何等待遇。 徐芷兰道:“或许你师父死于非命也说不定。”便见韩非情绪更为激烈道:“那便更该如此揭露相国。” 韩非这样义正言辞反倒让徐芷兰对他快速信任几分,一扫刚入门时的隐忧。 或许此人真的知晓一些隐情也说不定,思及此,徐芷兰愉快的告诉韩非会带他进宫赴约。 韩非过了这一关心里松口气,想着就只剩面见秦王最后一关了。 他给秦王看病不怕什么,怕得就是相国徐弈他们会不会认出他,徐弈尚且好说还在牢里,他避而不见就是了,可相国…… 韩非路上想着怎么编造谎话,准备待会儿进宫忽悠秦王,等他真正见了秦王,才发觉对方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英明神武些,年轻气盛却不虚浮跋扈,对他也是以宾主之礼召见。这样的秦王让韩非心里不是滋味了,他来自小国,此番周到的境遇,让以前韩王对他所做的种种不屑霎时相形见绌。 韩王室礼贤下士的气度上就比人家秦国输掉一截,除非遇见徐弈那种异常出众特别的。 韩非思绪走神,脸色不好看,透着苦楚,秦王从帷幔后出来看向韩非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韩非弯腰行礼,恭敬答着秦王的待客之道,秦王虚扶起他,说他既是医者肯进宫医他,就该以礼厚待。 徐芷兰在旁笑笑,抬眼翻看秦王天花板,对他的温言客气不置一词。 等着吧,看好还好说,看不好就该跟徐弈一样在牢里趴着了。 徐芷兰贬低的视线太过明显,秦王想起他待会儿要脱衣给韩非看,喊来赵高命他把徐芷兰带出去了。 徐芷兰无语,被关在厚实的殿门外,连句里面谈话的声音都听不见。 赵高尴尬失色劝道:“徐姑娘在里面也无用处,不如别添乱的出来。” 徐芷兰忍下赵高的说辞,决定陪他等候在殿门外。 韩非给秦王问过诊后,秦王很满意,命赵高按照韩非提出的住宿要求给他安排宫内的住所去了。徐芷兰见韩非头一次来就这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