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时何昭君已经喘匀了气,见凌不疑的车队已然远去,轻轻松了一口气。 此前文帝应过,若凌不疑给她送亲之事有了结果,必会告知于她。眼下,凌不疑已回宫数日,却迟迟没有等来答复。虽不知是凌不疑本人不同意,还是文帝怜惜他负伤。但何昭君并不想坐以待毙。 既等不来消息,那便再添一把火吧! 何昭君垂下了眸子。她方才如是无状引起了凌不疑的注意,趁着凌不疑掐住她喉咙的瞬间,以口型告知了他,雍王处有孤城案的证据。这样大的一个饵,不怕他不咬。 “你是如何得知凌不疑今日会来?”何靖云扶着何昭君上了马车,安顿好何昭君,便忍不住了。 何昭君摇摇头,声音有些嘶哑:“猜的。” 确实是猜的,只不过今日运气好。若是今日不中,她便想着明日再来。只不过,凌不疑远比他想的要心急得多。 如是一想,何昭君微微蹙眉,开始有些担心起楼垚来。 “那你也太莽撞了些。”何靖云皱着眉,责备道,“你无事来惹这阎王作甚?” 何昭君抬起眼来,看向何靖云,却是不知该如何言说。 并非她想见凌不疑,而是迄今为止,凌不疑根本不信她。若是让暗卫递消息,只怕他更是多疑。唯有此法,方能一搏。 “你……是不是在担心楼垚?”何靖云迟疑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咳咳……”何昭君喉咙一紧,咳得喘不上气儿来。 见何昭君咳得涨红了脸,何靖云只好赶紧闭嘴,轻轻拍打何昭君的背,令她快些喘匀气息。 待回了何府,何昭君赶紧换上了衣服去后院练鞭。 看着这样勤奋的妹妹,何靖云只觉得越来越陌生。 那个只知道哭闹任性的小女孩,似乎真的已经消失了。 约莫到了傍晚,肖世子来寻何昭君。 一般而言,男子求了婚,女娘会回家中等待男子提亲。肖世子这样仍然找上门来寻何昭君出去玩耍的行径,倒是不常见。 何昭君对着镜子看了看脖子上的掐痕,已经在处理过后只留下浅浅的印子了。 “飞星,将我那件绯色的外裳拿过来吧。”何昭君吩咐道。 “是。”飞星麻利地将衣服取来,替何昭君换上。 何昭君换上了衣服,对着镜子瞪大了眼睛,直到双眼瞪得有些通红,雾蒙蒙的,这才转身出了门去。 门外的车辇十分华丽阔大,也正是车内人身份的象征。 侯在一旁的车夫一见何昭君出来,赶紧转身搭好了木凳,令何昭君方便上车。 何昭君推开了车门,见肖世子面色有些微凉地发愣,便开了口。 “世子。” 她的声色旖旎又婉约,恰似这三月春风里的乳燕。 肖世子一见了何昭君,微凉的神色很快便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温润笑脸。 “昭君,你可来了。” “嗯。”何昭君上了车,坐在一侧,当中的主座是肖世子。 待二人坐稳,车夫很快便开始驾车。 “昨日,我同你……”肖世子说着,面颊微红,“昨夜高兴得一夜未眠。” 何昭君闻言也同样羞涩地看了肖世子一眼,随即便垂了目光。 “我想趁着伯父尚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