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孽从中作梗,届时只怕我家父兄因信息不足上阵轻敌,还未等到援军便全军覆灭了……” 何昭君说着,此番情景每每回忆起来,都令她凄楚恍然,心有余悸。 三皇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也被她面上的凄楚神色所惊。她所陈情之事,仿佛是一件已经发生的惨案,可眼下…… “雍王之事,连凌将军都未勘探清楚,你怎知其中有戾帝余孽?” 何昭君躬身又是一拜,道:“此事并非昭君不告知殿下,而是……昭君手中也无确凿证据。” “无证据你也敢信口开河?”三皇子厉声道。 “若是信口开河,昭君何至于此处以命相搏,求与殿下面谈。”何昭君道。 三皇子冷笑一声,又道:“凌将军不信你,吾又缘何信你?” 何昭君低头从怀中掏出个锦盒,她将锦盒打开,只见一枚巴掌大的水色卵形玉珏静静躺在里面。何昭君毕恭毕敬地将打开的锦盒端在胸前,道:“臣女手头若有确凿证据,便不必如此曲折求于殿下,直接去找凌将军,或者交予阿父阿兄,择机呈与圣上,皆可陈情此事。只可惜,天意弄人。恰如凌将军手头也没有确凿证据,他现下也在等时机一般。这是臣女已经故去的阿母留给臣女的玉珏,本是一对龙凤玉珏,此盒中的便是龙珏,是日后将要给臣女的郎婿的信物。臣女委实不知如何取信于殿下,蒙殿下不弃,愿将此龙珏呈于殿下,听凭殿下处置。” 若说此前,三皇子对何昭君还有些改变印象的意思,眼下这玉珏一出,三皇子面上明显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几乎是鄙夷的口气质问道:“你想做吾的三皇子妃?” 何昭君朝着三皇子又是深深地一叩首,沉声道:“臣女不敢。殿下多虑,只是一个信物罢了。待来日殿下登顶高位之时,天下贵女自任凭挑选。现下不过臣女妄自揣度,蔡氏之女恐非殿下心悦之人。于此事上,何家或许能为殿下斡旋一二。” 何昭君这话说得巧妙,“非心悦之人”不过是个极好的托词,三皇子不喜蔡家不过是于他的帝王路上并无助力罢了。如此两厢一比,何家远比蔡家好上许多。他与凌不疑虽结盟,但也不妨碍他再结一门姻亲。然则,现下的蔡氏是文帝所授意,又不能将此事做得太过尴尬,更或者他三皇子还有别的选择,故而何昭君也并未将话说死,只“斡旋一二”,其间方寸调度皆听从于三皇子。此投靠之意不可谓不诚心。 三皇子闻言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何昭君来。只见她身着黑衣黑裙,衬得她纤细小巧,整个人跪在他身前,不过小小一团。然则从见他始至现在,既无畏缩胆怯,也无狐媚勾引,反而所言及之事,均在重点。 这倒是真让他……刮目相看。 “听闻你此前与楼家定亲……” “现已退亲,臣女绝不敢欺瞒殿下!” 还不待他说完,何昭君赶紧回道。 何家退亲的消息虽现下还未公开,但三皇子确实已经知道了。他与凌不疑对肖世子一事颇为关注,故在此事上二人一直互通讯息。不过,他们原以为何家此次退亲是受了肖世子的蛊惑,也许何昭君会成为世子妃。倒是不曾想……何家打的竟是这样的主意。 可是……说不通啊…… 特地退了亲,只为了在他此处抛个筹码? 三皇子皱了皱眉,继续道:“若我无需此等助力呢?” 何昭君心下一叹,只道这三皇子果然难缠,比那凌不疑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相较于凌不疑而言,之所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