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道:“不会就是那位书生罢?” “没有错,就是他。”周礁面色沉重,道,“当我划船过去,把人救上来一看,吓了一跳。他跳海失踪了一晚,救回来时,只是脸色发白,却仍然有呼吸,实在匪夷所思。” “他竟还活着?”白河奇怪道,即便是一般的修仙之人,若是掉入海中经过一夜,恐怕也九死一生。 周礁道:“嗯,他活了下来。那天之后,跟随我们回到了渔村,疗养几日后,也渐渐好了,连那中邪般的臆想也再没发生。没多久,他留下重新编写的出海记事就离开了渔村。”他叹息一阵,接着道,“可是就在前段日子,城里忽然来了一些人打听鲛人的事,还拿着一张张像是鲛人的画像,非说我们渔村里藏着鲛人,要我们交出来,否则就要毁了我们渔村。” “是张官人那群恶徒?真是可恶!”柳石凌愤怒道,“他们为何说村里有鲛人?” 周礁道:“我们村哪有鲛人,根本不可能交得出鲛人。他们便冲进了鲛神庙,把庙砸了。恰在那时,有人带来消息说,在西海什么岛上有鲛人,要我们开船出海才能找到。我这才想明白过来,一定是离开的书生传出去的消息!可再怎么样,为时已晚,村子被人盯上,我们不得不开船出海,替他们去找根本没影的鲛人。” “原来如此。”白河颔首沉思。 柳石凌恍然道:“所以很大可能是书生泄露了听闻的鲛人事迹!怎么会这样……”她不禁叹了口气。 白河问道:“你们出海为寻鲛人,可有什么进展?” 周礁摇头,道:“自然是没有,上回出海又遇上了暴风雨,再这样下去,我们渔村恐怕是永无安宁了。” 柳石凌听完后为他们感到忧虑,同时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他们。 她沉思一会,道:“周大哥,你们渔村既然从前就开始祭拜鲛神,难道真的没有记录下一点关于鲛人的事吗?或许世上真存在鲛人,通过什么特殊的方法可以找到呢?” 周礁道:“虽然我们村有祭拜鲛神的习俗,不过记载不多,关于鲛人的传说多是祖辈口耳相传下来的。”他认真思索一番,道,“从我记事起,鲛人的传说便一直都是这样的。很久以前,西海干涸,某天鲛人从遥远的地方而来,他们的神力让西海焕发生机,他们的眼泪让西海复生泉眼。靠海而生的人们得以在海滨长长久久地生活下来。” 柳石凌仔细想着,问道:“传闻没说后来鲛人去了何处吗?” 周礁道:“没有,应该是回到了深海中罢。如今西海近海渐渐凋敝生计困难,远海又充满危险,许多人都迁移去了内陆城里,更别说记着遥远的传闻。” 柳石凌瘪了瘪嘴,他说得没错,只从传闻来看,是无法了解到过往关于鲛人的实情。虽然柳石凌特别期望传说中的鲛人真的生存在海底,可要想找到他们,简直无从下手。 白河忽然道:“那位书生出海留下的记录还在村里吗?” 周礁一愣,道:“在的。当时收去鲛神庙中,庙虽是被砸了,但周围都围住了,东西肯定都在里面。” “对哦!”柳石凌捶手道,“那书生既然坚信自己见过鲛人,说不定会记下什么。” “可那都是臆想,不可信的。”周礁道。 难得有一点线索,柳石凌道:“信不信无妨,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周礁见他们下定决心,便道:“好罢,我带你们过去。” 柳石凌朝白河道:“我去把小玉他们叫回来,稍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