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熙然为自己辩解,“他要是活着我也不用祭拜,直接同城自提就好了。” “少贫。”张月亮恨铁不成钢,“之前不是说放下了?” “中元节大家都烧纸,要是他收不到,不显得怪可怜的?”孔熙然认真回答,“那么多人都去扫墓,都祭拜,不会有危险。” 张月亮有些忧心,总觉得不太妥当:“那他的家人也会给他烧,轮不到你。” 孔熙然想说什么又飞快闭嘴,支吾着:“那倒也不能混为一谈。” “你是不是又干什么蠢事了?”张月亮有些怀疑。 孔熙然眨眨眼:“没,我就是去他坟墓,发现很久没人去过……” “你去他坟头了?!”张月亮想弹孔熙然脑门教育这傻孩子。 “既然地府存在,我前些日子听说烧纸是给下面的人用,楚墨又没有人给他祭拜……” “他是鬼差,高低算个公务员。”张月亮才不信楚墨穷到需要孔熙然接济,“你可别胡闹。” “单纯做个了结,绝对封心锁爱。”孔熙然给闺蜜做保证,用手比划在胸口拉拉链。 左右劝不了孔熙然的张月亮不情不愿地回答:“我家那边是摆些肉、菜、馒头,撒些水酒,再点三柱香,烧纸,这些年也有烧那种印制的冥钞、金元宝的。” 孔熙然认真记下:“几个菜?楚墨好像不喝酒,饮料可以吗?” “这我不清楚。”张月亮回答,“心意到了就行,你难道还给他折腾个满汉全席?” “那可以用零食吗?”孔熙然表现得像个好奇宝宝,“菜打包带过去冷了就不好吃了。” 张月亮对孔熙然的问题无奈:“没那么讲究,我不认识哪个鬼,不知道。” “不过墓园还挺远,我买点方便带的。”孔熙然自言自语着,“不知道自热锅行不行……” 孔熙然正琢磨着,冷不丁瞧见张月亮略带担忧的神情,她对好友承诺:“我大白天去,放上祭品就走,绝不会有意外!” 事情过去许久,孔熙然回忆起来,这种大话绝对算立Fla,是万万不该说的。 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 以前孔熙然是从不在意的——她是个幸运的,活到二十岁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去世,家里扫墓有长辈负责,从来都不需她去上心。 在张月亮的指导下,孔熙然笨拙背着一书包的吃喝,在正午时分到了墓园,她找到楚墨的略显荒芜的坟墓,把书包放下来。 孔熙然笨手笨脚将食物摆在墓前小声念叨着:“这是最近新出口味的薯片,估计你没吃过,这是月亮说的固定祭拜用食物,还有这些钱……” 孔熙然抓着手里买来的冥钞,忽然发现没有这方面常识的她粗心大意,竟忘记带打火机,她不由苦恼起来,向左看没人,向右看也没人,一时不知该如何点燃香和纸。 “算了不烧了,月亮说你好歹也是个吃公家饭的,肯定有钱。”孔熙然也不确定这些话能不能传递到楚墨耳中,她笨拙地又将纸钱等装回书包,“你就吃点喝点。” 话说到这,孔熙然又迷茫了,不知该说些什么祝福语,思来想去只好说道,楚墨,祝你工作顺利。 做完这些,孔熙然也觉得自己这次扫墓实在虎头蛇尾做得不够漂亮,不由气馁,夏日正午的阳光明媚,晒得她微微出汗口干舌燥,她想着张月亮说这些供品祭拜后是带回家的,就又将食物装回书包,把那杯柠檬百香果果茶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