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有力的手忽然顿住,但闻清浅平稳的鼻息入耳,凝目仔细一看,“纵火犯”唐绾妆已经睡死过去了,令人发指又无可奈何。 给唐绾妆盖好被子,吹灭蜡烛,赫连晔依依不舍离去,回房后,他叫了三次冷水也没歇了火,不得不加了冰块……默默记下这笔账,他日,连本带利讨回来。 花园里,紫红色的蔷薇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花瓣缓缓飘落,香息氤氲散开,夜色愈发温柔。 唐绾妆起晚了,一拉开窗帘,炫目的阳光铺落一室,晃得眼睛受不了,她抬手遮住眼睛,脑袋有些闷疼,难受的不行,昨晚没多喝呀,她就不该沾酒,不过,她好像做美梦梦见了男神。 唐绾妆仔细回想却想不起来什么细节,飞快地穿衣服梳头,收拾房间洗漱完毕,她到了前面的大厨房想找点吃的,福康正和其他厨子说什么,见唐绾妆进来了,马上神色恭敬。 “唐掌柜,那个灶上给你温着饭菜呢!食材方面你不要操心,还有,我们闲着没事儿,试卖了早饭,结果还行吧,你看看早饭的账目。” 唐绾妆拿过来账本,粗略看了几眼没问题,“这小楷写得不错,账目也清楚,你记的账目?” 福康笑着摇头,“不是我,唐掌柜,你先吃东西,等会儿做账的人过来见你。”福康亲自把饭菜端过来,因为靖王交代过,把唐绾妆当女主子好生侍候着。 大碗馄饨,一碗纯羊杂,两个炸麻叶,一碗豆腐脑……唐绾妆顿时心里温暖舒爽,开饭馆有个好处就是可以不花钱吃饭,真过瘾。 唐绾妆吃完了饭,福康把一个清瘦的教书先生模样的男人领过来,“唐掌柜,他叫姜柏,早饭的账目就是他做的。” 姜柏看着唐绾妆,红了眼,扑通跪下,“唐掌柜,在下家门不幸,前不久病母猝死,在下欠债葬母,望唐掌柜收留在下以卖身还债。” 姜柏这就是卖身葬母,唐绾妆直觉很不对劲儿,一口薄皮棺材用不了太多钱,干嘛要欠债葬母?没有存款吗?没有存款也没有房屋田产典当应急? 唐绾妆正要盘问时但见姜柏泪珠子簌簌落下,两只手不停擦也擦不完眼泪,铮铮文人傲骨碎一地。 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唐绾妆心软了,歇了盘问的念头,看了看姜柏的欠条字据,如数给钱,签了卖身文书后,让一个伙计陪着姜柏出去还钱。 “你们快去快回,姜柏,你记得顺便买一床被褥,以后你就是唐记食府的账房先生,我会不定时查账。” “在下不胜感激,唐掌柜真是个好心肠的大善人,这份再造恩情,在下没齿难忘!”姜柏一脸感激之情,因为邱管家说了,他如果不能顺利卖身混入唐记食府,那就等于自己砸了在王府的金饭碗,之后爱去哪儿去哪儿自生自灭。 “读书读傻了吧!?明明写的一手漂亮小楷,去书肆抄书卖字也能赚够棺材钱,何必卖身为奴?”唐绾妆目送姜柏二人离去,忍不住这样感慨。 福康等人默默忙碌着手上的活儿,谁也不敢接腔,唯恐露出破绽加深唐绾妆的怀疑。 闲下来后,唐绾妆有了更多的时间抄书,默写《西游记》,虽然和饭馆的收入比起来,这点活儿的酬金显得鸡肋,但是她当初揽下了这活儿就要完成,现在她笃定可以提前完成。 淡淡墨香漫入鼻端,一行行簪花小楷从笔尖流淌出来,唐绾妆但觉赏心悦目,陶冶情操。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唐绾妆早早做好了小灶饭,八宝粥,鲍鱼粥,米饭,清蒸鲈鱼,红烧肉,红烧狮子头,腰果炒虾仁,牛肉炖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