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芝两颊煞白,嘴唇哆嗦不止,她恍恍惚惚的看向叶韫,目光却没有焦点。 直到那双罗云靴一动才回神,她扑过去抱住叶韫的腿哭道:“你,你别走,就算娘求你了,娘求求你,哪怕给我个他的牌位,就一个牌位就好了,娘求你了。” 叶韫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人,心下却有些不耐。 鼻尖熟悉的青竹气只平白让人厌烦。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这次是来管你这些琐碎?我只问你,二婶送你的香囊好用还是红豆糕好吃?” 似没想到叶韫突兀的问话,赵兰芝抽噎片刻,才似反应过来。 她目光闪烁,瘦弱的手指无意识抓紧叶韫的袍角,磕磕绊绊的回道:“你,我,我就算是妾,难,难道不能有妯娌往来吗?” 叶韫面上平静,又慢悠悠的说道:“我记得二婶的亲妹妹许的该是柳城魏家罢。” 话落屋内停滞一瞬。 叶韫蹲下身:“威胁我?十年之期将至,你们急是真,却别年岁久了忘了我叶韫是什么人,把我真当成磊落君子了,让叶家不倒不易。” “毁它,却不值一提。” 宴国叶相,自扶幼帝登基以来,谈经论道以文会友,京城各文人雅客宴会之常客,被多少文豪称作“名士之士”。 要知道已经亡国的吴国鼎盛时以“雅”名于天下,多少青史上的名士都出自吴国。 后诸侯纷争,硝烟四起,不仅吴国四分五裂,文人之途几乎被绝迹,使得此前多少惊才绝艳的名作也化为乌有。 若不是后出了不少纵横家让文人谋的一席之地,文人之途便就此毁于一旦! 也因着群雄之争耗费近百年,当时天下可谓百里不见良民,民风着实彪悍。 各诸侯铁血手腕可争天下,却难统治。 子不尊父,臣不敬主。 不少诸侯国连文字都不统一,不尊礼守制,简直让各诸侯痛苦不堪,文人志士才再次被重视推崇。 直至宴国建国又过百年余。 文人之风已盛,此间文人清高名盛,文人莫不以昔日吴国名士之风为向往,叶韫“名士之士”之名可见不凡。 年岁久了,可能许多人都不记得宴国叶相何以闻名天下。 忘了,徳荣三十那年,那杆浸过热血的银枪,不仅阻了气势汹汹的羯殃,也斩了大宴无数权贵皇亲。 它轻轻一扬,挥开了宴国的昭华之年。 赵兰芝跪坐在地痛哭。 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回荡,可此刻房间除她以外再无旁人。 耳旁似还能听到那人寡淡的声音。 “日后还望赵姨娘慎言,我母是户部侍郎刘皓之女,日后可别再妄自称娘了。” 朱彦胆战心惊喝了两盏茶了,才见洛维泱不紧不慢的走来。 等走近了,脚步却不知怎的越来越快,秦珉度等人还来不及跪下就被“砰”的一声巨响给震住了。 众人看了一眼足前的碎玉,急忙跪地高喊恕罪。 洛维泱眉头紧皱,似无限沉痛:“你们说说孤为了此次科举费了多少心思,又是怎样千挑万选的你们,不曾想,尔等竟如此给孤一棒,丢尽了孤的颜面!” 他点了点朱彦:“还有你,对,就是你,昨晚上还信誓旦旦说本次科举有多旷古烁今,里面皆我大宴人才,你们又是怎么精挑细选,绝对个个才德兼备!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