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道不敢,他万万没想到太子还有这般强势的一面,思及国舅以往所说,太子仁善太过,手段不足,如今看来此话存疑。 究竟是太子太过在意这个小宫婢,还是说......太子在藏拙,若是果真是后者,国舅爷的思量恐怕就得再计一上计才能得以周全。 “方才孤是在同顾统领说笑,顾统领不必惊慌,孤只是觉这小宫女实在乖巧聪慧,便想着带着身边,倒是忘了逾制这一事,倒是有劳顾统领提醒了,不过便让她与孤同乘吧,日后说不准也能成你半个主子。” 浅笑声又将顾让从满腹算计思虑中拉出来,太子又恢复了平日那副温文尔雅,谦逊和善的模样 莫非是自己心思太深,一时想差了?顾让这样想着,便听从沈宴迟的口谕,将季芙提溜上了马车。 这二人对话听得她是云里来雾里去,国舅不就是小暴君的亲舅舅吗?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吗,怎么还分你的人,我的人。 说了半天唾沫星子都飞了不少,她都嗅到火药味了,怎么最后还是说到她身上了,她还以为麻烦转移了呢。 她掀开帘子便见沈宴迟正襟危坐在一块毡子上了,神色不愉,只觉这才是他的真实模样。 在东宫里头,那一副见谁都温声细语,笑容满脸的样子,一看就是装出来的。 也不知是脑子抽抽了,还是沈宴迟对她太过宽容,她脑门一发热就说了一句: “你不装了?”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那鹰隼幽深锐利般的眼神便射了过来。 “奴婢,奴婢,我......” 看着模样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看吧,她就说暴君怎么会是心善之人,她可真是有苦难言。 但是被这几欲吞噬万物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饶是季芙脑子在迟钝,也觉有些不对。 她在哪里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想到个好主意。 神情一边,笑得妩媚:“自是不装了,今日也该是姑奶奶重出江湖的日子了。” 转而又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的面孔:“不许你控制我的身体。” 接着大呵:“诸神退散!还我肉身!” “哈哈哈~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沈宴迟先是因她言中之意,心起忌惮,后又瞧见她这般状若癔症的模样,哪怕明知道是她装的,一时也觉有趣,便不再过多思虑。 季芙这边却是一身冷汗都吓出来了,刚才这暴君看人的模样骇人极了,看他目光幽幽好似一簇冥界之火,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现下垂着那双眸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孤记得你叫小芙?” 她刚想直接否了,继而想起她现在确实是顶着季芙的皮子。 “奴婢名叫季芙。” 她用着季芙那双妩媚勾人的桃花眼望着眼前这人,认真答道,这般勾人的眸子,深处确实透着清澈娇憨。 “好了,孤知道了。” 二人对视交融间,沈宴迟率先别了过头去,他终归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 就好如狐狸一般,再如何会狡诈伪装,在求偶之时同样也是状况百出,哪里做到算漏无遗。 他这边是一会儿杀心渐起,一会儿又是心神动乱,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季芙这边却是风平浪静,心想着,暴君愿意这么干看着,就看着,左右她也不掉肉,暴君心眼子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