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日并非什劳子的御下之术,而是单纯的占有欲作祟呢?” 占有欲? 宋兰廷愣住。 因为多寿的这三个字,一向没心没肺睡眠极好的小侯爷夜里难得失眠了。 他枕在蓬松的软枕上,脑中,与诸葛玉相处的点点滴滴走马灯似的掠过。 她在藏月亭凶狠地瞪他的那一眼;她与他拌嘴时的寸步不让;她在屋檐上捧蝴蝶的哀伤神情;她蹲在他面前,低声安抚他的无奈声音…… 宋兰廷惊奇的发现,曾以为平淡的日常却一幕幕都记忆犹新,好似被人用刀一笔一划用力地刻在了他心头,风吹不乱,雨打不去,风声雨声中,那些记忆反而被冲洗的更加清明澄澈,在心口微微发烫,熠熠生辉。 这是正常的吗? 他知道他今天有点不对劲,当诸葛玉对祝明月笑时,他的心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起,挤出的酸水混在血液中流经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就像一场感冒,并不是多难医的病痛,却让人很不舒服。 但他不明白,是什么东西揪起了他的心。 果真是占有欲吗? 他轻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样的,算占有欲?” 希望她关心我,算占有欲吗? 希望她纵容我,算占有欲吗? 希望她只看着我,常伴我身,算占有欲吗? 这一切一切,究竟是主家对于忠诚的要求,还是主家私自贪婪的期许? 宋兰廷有些不懂了。 他突然想起那次,她将他摁在门口,压在他身上吓唬他,那张清冷的脸上有着一双野狼般的眼睛,锋利,敏锐,却又动物似的清澈明亮。 就像一把刀,寒光四溅,一往无前。 她身上的气息即使时至今日依然念兹在兹,不是脂粉香,也不是花香,是风呼啸着吹过山谷带起的草木之气,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居于笼中的鸟儿总是向往天空的广阔,生于池中的鱼儿总是幻想海洋的浩瀚,而她,便代表着那个广阔浩瀚的世界。 令他,为之着迷。 于是,向来鄙薄痴男怨女的小侯爷,在辗转反侧的漫漫长夜里,无知无觉地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少年心事。 但夜还尚未结束,有信使自远方而来,风雨无阻的送来令人惊喜的音讯。 这是一只灰灰的鸽子,它并不洁白,也不圆润,脖颈处和翅膀处还有几块不规整的秃斑,咋一看,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野鸽子。 噢,甚至还不如一只普通的野鸽子,像它这种有着斑秃的丑鸽子,若在野外,是要丧失求偶权的。 但倘若细看它的左脚,就能看见一个长条状的竹筒,其下扣着一个细细的金环,倘若再仔细点,将金环取下,用西洋镜放大了看,便会惊奇的发现那细环竟是一把首尾相连的环首刀形状,首尾交接处,一朵莲花静静绽放。 正是诸葛家徽——刀入佛莲。 这是一只屠莲镖局的鸽子。 许是上苍为它关上一扇门,就会为它打开一扇窗(3),这只鸽子虽长得着实不好,但却有着惊人的探查力,千里之内,能够准确的探查到所有收信人的位置。 它警惕地飞入长公主别院之中,先是在地上走了两步,随便啄了两口草,假装自己是一只真正的野鸽子,见没人理会它后,便欣然起飞,向着目标处飞去。 近了,近了,透过敞开的窗户,已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