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样快速的收拾好了饭桌,周璃提着食盒去了东苑,刚踏进东苑的门就看见在桂花树下拖着病体扫地的沈鹤归,动作僵硬且缓慢,似乎下一刻就要吐血倒地,周璃没有虐待伤患的癖好,走过去拿走扫帚,把食盒递给他,“先吃饭吧,至于你身上的伤,等会找太医来瞧瞧。” 沈鹤归捏着食盒把手,依旧是那副冷漠却又可怜的样子,或许是刚进宫不知道规矩,此时正直勾勾盯着周璃。 周璃被他这样看的不自在,“看着我做什么?” 沈鹤归立刻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她脚下的一朵桂花上,声音低低道:“绿荷姐姐叫我先将院子打扫干净。” “姐姐”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一种格外亲昵的感觉。 周璃问:“那你是听绿荷的还是听我的?” “自然是听公主的。” 沈鹤归提着食盒转身进屋,周璃跟在他身后进去。 东苑许久没有人住,也没有打扫过,沈鹤归昨晚回来之后简单擦了一下桌子和凳子,勉强能坐人,他没睡觉,床上依旧铺着一层灰。 周璃坐在凳子上,有些拘谨,看着沈鹤归吃饭。 他吃饭讲究,细嚼慢咽,动作轻缓,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是多年以来唯一没有丢掉的习惯。 等到他吃的差不多了周璃才说:“下个月就是母后的生辰了,估摸着那个时候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沈鹤归脱口而出问到,随后想到这也不失为一个让大周帝国破家亡的好机会,于是又说:“好。” …… 之后的小半个月里沈鹤归都在东苑养伤,偶尔跟在小公主身后当个消遣的,她爱听话本里的故事,于是就天天让他讲,有时候讲的口干舌燥了还能得到一杯赏茶。 阴了好多天的天气今天终于见晴,周璃躺在院子里的竹编躺椅上,旁边放着一张小桌,沈鹤归跪坐在桌前的蒲团上,手里拿着话本轻声细语讲着,偶尔端起茶盏抿上两口,动作缓慢优雅,仿佛他置身的并非是深宫后院而是人间仙境,身后是一片浓郁的雾,水流潺潺。 周璃闭目小憩,柔和的阳光落在她半边脸上,绒毛都泛着金光,看似是睡着了,实际上只要沈鹤归读话本的声音一停她立刻就能睁眼。 桂花落到她的裙摆和头发上,迎风吹来一阵香,沈鹤归偏头看了一眼,搁在膝盖上的手伸过去拿走了那片花瓣。 白色的衣袖划到手腕处,露出小臂上交错的鞭痕,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成了淡粉色的疤,他的目光落在某条疤痕上,垂着的睫羽轻颤了一下,然后猛地将手收回来缩在了袖中。 周璃捏着袖口的手悄然松开。 - 随着皇后的生辰越来越近,宫里上下都忙碌了起来,周璃想出宫去玩已经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次正好就是个好机会,于是前一天晚上就吩咐绿荷准备好马车,翌日清晨就拉着沈鹤归出了门。 马车一路驶出宫门,沈鹤归撩开帘子看了眼外面,看着喧闹的街市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曾经就住在大梁皇城里最热闹的一条街市上,父亲是大将军,母亲是长公主,他的身份更是尊贵非常,常被好友戏称为关系户,直到前两年,大周无故起兵攻打大梁,直接打了个措手不及,父亲次日整兵待战,却葬身沙场,攻破城门的大周兵在皇城内肆意地烧杀抢掠,欺辱妇女儿童,包括他的母亲。 想到这里,沈鹤归的眼眶已是有了泛红的迹象,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