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不敢与他对视,移开了眼,哀求道:“我什么都没做,就被抓到这里,你行行好,叫他们放我出去。” 裴涉慢条斯理地在狱卒送来的扶手椅上坐下,白氏不愿说出自己在背地里筹谋的事,他也不想同她多费口舌,将那包□□扔在她面前,淡声道:“动手。” 行刑的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亲兵,对他审讯犯人的路子熟稔于心。 堕指、剥皮、断脊这些招数用下去,根本没人扛得住,往往在没动手的时候就全招了。 倘若撬不开嘴,那就剜眼割耳,拔了舌头,扔去喂老虎。 白氏一个深宫妇人,何曾见过这样的手段,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哆哆嗦嗦抖个不停,“殿下,我、我幽居冷宫多年,能掀起什么风浪,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一动,锁链几乎要嵌进肉里,磨得她腕子上血肉模糊,眼泪汪汪地看向裴涉,“这锁链勒得我好疼,殿下先让他们放了我罢,怪瘆人的。” 裴涉右手搁在牢里那张破旧的方桌上,指尖轻叩着桌案,声音愈发冰冷,“还不动手。” 行刑的那两名亲兵动作干净利落,眼看着手中刀就要斩断她的小指。 白氏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后背也被涔涔汗水打湿,死命挣扎着道:“别,别动手,我说,我全都说!” “这□□,是我让煦儿给姜窈下的,可这对殿下百利而无一害,等她死了,我做太后,事事都凭殿下做主,我们母子对您一定是言听计从,煦儿若是敢不听您的话,我必会狠狠责罚他。” 裴涉闻言,似笑非笑,神情刻薄,“带他进来。” 裴煦被两名侍卫押进来,跪在地上,一见到白氏,他便哭喊道:“母妃!” “煦儿,”白氏惊愕地看向裴涉,“你们,你们带他来做什么?” 裴煦抹干了眼泪,因为太过害怕又忍不住哭起来,“皇叔,我害怕,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裴涉置若罔闻,掐住他的脖颈,将他的身子扳过去,正对着白氏,“好好看着罢,可千万别忘了今日的景象。” “不要!”裴煦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刃,拼命摇头,“皇叔,我真的只错了,别杀母妃,别杀母妃。” 裴涉不语,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好似好戏即将开场一般。 今日算不上审问,白氏心思恶毒,却愚蠢可笑,根本用不着审问。 他只是厌恶。 少时一无所有,父兄连他的命都想夺走。 他费了一番周折,不知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多少次,才走到今日。 故而最忌恨有人惦记他的东西。 动手的都是他手下的人,手法娴熟。 他不用用手,只是坐在不远处,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冷漠中夹杂着一丝邪性,在那张俊美却锐利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像是只披着皮囊的恶鬼。 惨叫声仿佛随着流淌的鲜血一起渗入地面,融进了弥漫的血腥气中。 裴煦深黑的瞳眸中,血光四溅,活生生的人被一根根断掉手指,剥开皮肉,剜出白骨,变成一滩连形状血淋淋的肉。 他年岁尚小,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 没过多久便被人用冰水泼醒,一睁眼便又是比无间地狱还要骇人的惨状。 刺目的猩红在一片寂静中晕开,扎进他几乎涣散的瞳仁中。 “不要,不要死。”他口中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