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日,凡间数年。三界重分之后,人妖共存一界。恶妖扰民之事不绝如缕。凡人唯有仰赖修习道法的天师斩妖除佞。为天师者,虽为凡人之躯,却负仙者之责。 云云道门法派之中,属北境凌霄派为各门之最。然凌霄一门隐于崇山峻岭之中,专注修持、鲜入红尘、行踪隐秘,世人闻其名者众,得逢会其面者却少之又少。 凌霄派的前院中,竖立着几个高耸入云的修习柱。修习柱上,十余男弟子正挥剑练习阵法,而下面的空地上,女弟子们亦在挥剑练武。他们都身法轻盈、气势恢宏。 屋内书案前,少年容貌冷峻,神采俊逸,正提笔模仿着自己师父的字,在纸上书写着回信。完毕之后,他将信纸折好,施法送了出去。 一旁桌面的另一张纸上面写着:唐江吾师,阔别经年有余,为徒思汝甚深。数年前,汝命丧狐妖之手,吾年幼懵懂,力不能及,悔愧至今。幸得掌门师叔衣不解带、悉心教育,今徒儿将至及冠之年,依凌霄派旧例,理应下山游历,降妖护民。愿终有一日能斩尽天下妖邪,以慰师徒之谊,唐周。 书案前,碧绿色的鱼缸里,盛放着一只小龟。少年将信送出去后,伸手施法,乌龟被术法翻了个个儿,少年一笑,用手撑着脸看着那乌龟,笑而不语。 师姐,你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就在此时,一男子走进唐周的房间,在看到唐周百无聊赖的样子时,略微一笑。唐周听到声音后回过神来,连忙准备起身,说道:“掌门。” 掌门苍鸿摆手笑着示意他不必多礼。 唐周见此,也未再起身,语气轻松地问道:“对了掌门,那些夫人可走了吗?” “走了——”掌门一笑,说道:“你二十生辰将近,这上门求亲的人家真是一日多过一日啊。依师门规定,掌门继承者不能婚娶,幸好你一心修行,无意情爱,我心甚慰。但你也不用成日编排些肺痨天花之类的托词咒自己。” 唐周听到掌门又开始唠叨,用手指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随后拿起眼前的纸张折了起来,边折边说道:“掌门,我们凌需派除妖辟邪之事,本就百无禁忌。既是托词,当然要让人无法拒绝了啊。” 随后,他起身拿着那张折好的纸,走到掌门面前双手奉上道:“掌门,有件事呢,想拜托掌门一下。” 掌门伸手接过那信,唐周背着手说道:“今年师父的忌辰,我下山游历,无法亲自去他的灵前尽孝,还请掌门代为烧没、以寄哀思。” 掌门看着唐周递过来的信,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一定带到。” 随后,他将信收起来,而后继续说道:“师兄没看错你啊,你亦未辜负他的期望。这是你第一次下山,切记小心。” 唐周点头,说道:“好。” 掌门转身欲走,唐周犹豫片刻,开口道“对了掌门。” “嗯?”苍鸿转身看着唐周。 唐周迟疑了一下,眉头微蹙,最后怅惘与不解地道:“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您一下。这些年,我不知为何,会常做同一个梦.....梦中呢,有一个女子跳下了一座桥。” “这女子可是你认识的人?” 唐周思索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她一直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面容。每每梦醒,我总是心痛难忍,几乎喘不过气来......难道那是我的前生?” 掌门思虑片刻道:“若依周公释梦之说,梦中之困乃人的弱点。” 掌门轻叹后接着道:“唐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