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 安欣木讷着脸，“医生说，要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抢救不过来。 你浑身发着抖，心像被一只大手攥着。 你做过梦，梦里李响是死了的，还是死不瞑目。 “安欣，怎么办？” 安欣拍了拍你的肩膀，“没事的。” 你反复念叨着，“是我开的枪，是我开的枪。” 安欣扶住你的双肩，大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李响穿了防弹背心，子弹对他根本没法造成致命的伤害。 你和安欣焦虑地在急救室外等了五个小时，总算等到医生从急救室走出来。 “病人现在抢救过来了，但后续还要持续关注。” 你们将这个消息封锁起来，等李响好转后，在高层领导的同意下，将他转向勃北，以确保他的安全。 同时，你和西萍的李邵阳保持联系，保障李山和谭思言的安全。 这场黑暗持续了九年，在此期间，你们暗中搜集证据，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京海公安以“□□除恶”为重点,依法严厉打击各类刑事犯罪活动。始终保持□□除恶的高压态势,坚决查处黑恶势力及其“保护伞”。 直至2015年，在“扫黑除恶”的行动中，有7个黑恶势力犯罪集团覆灭。 赵立冬被判死刑，王良有期徒刑五年，高启强被判死刑缓期，唐小龙有期徒刑十年，唐小虎有期徒刑六年。 你们终于迎来黎明。 你去看过高启强，他双手被铐着。 你不由得想起，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的他，是那样的拘谨无措。 2006年的高启强，嚣张跋扈，可以出言挑衅警察。 而现在，2015年的今天，他淡然地坐在这里。 你说过了，他会替他之前做过的事情所赎罪。 你等到了这天，整整等了九年。 看到你，高启强并不意外。 他早就在心里想过，你会来的。 第一个来看他的人是安欣，第二个来看他的人是你，同时，也是最后一个。 你缓缓说道：“你该庆幸不是死刑。” 高启强叹了一口气，“这和死刑又有什么差别呢？” 他至少要在这个监狱里待二十年，你不爱他，你会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他的弟弟阿盛也死了。 高启强幽幽地看着你，“阿盛是死在你手上的，我也是。” 你摇了摇头，“他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他是死在法律下，你也是。” 你们聊起了以前的事情。 你和高启强认识十五年，这其中的变化真的让你忍不住感慨造化弄人。 谁又会想到一个卖鱼贩，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高启强忍不住笑出声，“周霜，我觉得很痛快。” 你不解地看了过来，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笑。 高启强又说：“能遇到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定定地看着高启强，他其实已不再年轻。 至少，比你记忆中那个06年的高启强还要老许多。 你轻叹了一口气，“高启强，下辈子做个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