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来斗志昂扬的出去,神情恍惚的回来。 砚寒清看得一愣,忙去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俏如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一点焦距都没对上。 在他的视线中漂浮着无处不在的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珠子,那双眼珠子里盛满了他看不懂的愉悦之光,伴随着三百六十度无孔不入的幽幽声线。 ‘熟悉吗?熟悉吗?俏如来你觉得熟悉吗?’ ‘我的话没办法很确定,不过俏如来你一定认得出吧?’ 琉璃树下的血色回忆如同大浪淘沙,俏如来就是那被拍来拍去的沙。 别念了别念了,孩子已经被拍傻了。 俏如来一个激灵,神色终于恢复了清明,他将术法结界的事情如实告知给砚寒清,自己也心知肚明,此刻思绪混沌,难以得出多么缜密的推论。 砚寒清认真听了,也认真想了,然后皱起了眉。 “你认为海境如今的局面还有道域的人参与其中?”他的表情逐渐一言难尽,“虽然海境的边防可能真的很烂,虽然海境现在的外来者真的很多,但要是连道域都参一脚,海境这是要开九界大会吗?” 砚寒清对海境守备之松懈很有点逼数,但他仍不认为海境被这么多方势力插手。再说这个道域的推测只凭一个结界术法,太突兀也太离谱。 “或许。”砚寒清提出了另一种可能,“那位竹桃姑娘,似乎也会术法?” 早在她初入海境,治疗鱼太子的时候,就曾经展露过似是而非的术法,加上后来一些迹象,得出‘竹桃会术法’的结论比较靠谱。 “或许……”俏如来愁眉紧锁,并不太认同这个猜想,“但有两个问题,第一,她是从何处习得道域阴阳学宗的结界术?若是从师尊处习得,那么紧接着就是另一个问题,师尊为何会传授她这种术法?第二,如果是她自己施术,她此举的目的又是什么?将道域拉下水,对她有什么好处?如果要转移视线,有太多种选择比道域更可信。” “……”砚寒清承认他说的有理,一时想不出什么可以反驳,“可如果是这样,插手海境的事对道域之人又有什么好处?” 俏如来:“线索不足,我们还不清楚这股势力插手海境之事在于哪些部分。” 砚寒清顿感头大,与俏如来简直是如出一辙的愁眉不展苦思不解。 然后他就想到了另一件事:“对了,你不是去找狷螭狂?” “啊……”说到这个,俏如来的表情就变得微妙了起来,“狷螭狂壮士……可能伤势不太乐观?我让竹桃为他详细诊治了,为了避嫌,并未在旁听取结果。” 砚寒清:“避嫌?” 这两个字可太意味深长了。 俏如来神色微妙的移开了视线,望着远处无定焦的某处道:“在我们中原有一种说法,不怕医生笑嘻嘻,就怕医生眉眼低,我请竹桃姑娘为狷螭狂壮士诊脉,她脸色大变,似是极为讶异……” 砚寒清思维活络地跟着俏如来的描述复原了一下那个场景,顿时表情也与俏如来一般的一言难尽。 寻常伤势可不需要避嫌这种说法,尤其是在狷螭狂身份微妙的这种情况下。除非难以启齿或是难言之隐又或是疑难杂症、不治之症…… 噫—— 鱼的脑洞也是可以很大的! —————— 俏如来并不知道,当时发生在医生和病患之间的对话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