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棋安一晚上睡得舒服极了,一个梦也没做,被云笙唤醒的时候甚至不太想睁眼。 “小姐!”云笙提高音量叫他,额间的汗都急出来了。 叶棋安茫然得睁开眼睛,盯着头顶瓜瓞绵延的床帐看了几瞬,意识才渐渐回笼。 这里是……符府。 哦对,昨天他新婚出嫁。 清醒得一瞬间,叶棋安惊恐得险些从床上跳下来。 他怎么会睡觉! 他前一秒还睁着眼睛想事情呢!怎么下一秒就天亮了! “小姐,您快……”云笙不敢瞎说,只用眼神使劲得暗示他看看自己,有没有被发现身份。 叶棋安慌忙捏起衣服看了一眼,摸了摸位置。 哦,是他自己贴的一层小鼓包,没有被动过。 又检查了一下自己复杂得像朵花一样的裤带系法。 哦,是他自己系的手法,没有被解开过。 于是轻轻松了口气,看来没有被发现。 “符……夫君呢?”叶棋安刚想问,正好瞟见晓色端着水盆进来,掩好衣物,扶着额头,做头疼状。 “少夫人。”晓色行过蹲礼才笑眯眯得回话,“少爷才从练武场回来,一会沐浴了就来和您一起用早膳。” “嗯。”叶棋安穿好鞋子,顺口问:“几时了?” “快巳时了。”云笙快哭出来了。 “巳时!”叶棋安慌了,“还没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呢!” 新婚夫妇第二天要向父母敬茶,接受长辈的训诫,往往都是早早就要去,哪有巳时了还没起床的。 “少夫人不急,夫人和老爷都是很宽厚的人。”晓色笑着把水放好,让侍女把一溜的衣服拿进来让他挑选,“您先看看这几件衣服您想穿哪件?” * 符瑜璟把身体全部沉进浴桶里,略烫的水滑过皮肤,冲走汗水,很好得缓解了身上的疲惫。 云开拿着皂角给她揉搓头发。 “少夫人起了吗?”符瑜璟舒服得喟叹了一声,半靠在浴桶上。 “起了。”云开轻柔得给她按摩头皮,“晓色带人去伺候了,这会该在梳妆打扮。” “她们二人都不会武,你安神药的剂量再轻些,熏香里就别放了。” “是。” “查得怎么样了?” “并无不妥,带进府的行李物件都很正常,叶家也无异样。” “嗯。”符瑜璟闭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你注意观察她们是否有与外界其他人联系,平日里行事不必多加干涉。” “是。” “叶家继续盯着。” “是。” 氤氲的热气笼住符瑜璟的脸,一颗小小的水珠悄悄挂到了那长长的睫毛上,乌黑的长发飘散,只在这时,刚满二十的符小将军才显出几分女子该有的模样。 “爷,起吧。”云开看着时间,轻声劝她。 “嗯。”符瑜璟懒懒得应了一声,站起来擦拭身体,脑子里还想着她的新夫人。 可能是她多心了,叶砚安只是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姑娘,未出嫁之前向来是足不出户,去寺庙也是为了给恰逢忌日的亡母上香,接触不到外面的什么人,能给自己准备一点迷药防身怕是都废了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