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时的场景,那真是威风八面。” “哦,就仗着长得高大,披了件袍子做皇帝的替身,就能到处把自己吹上天吗?”林泠冷笑道,“照你们说,这皇帝也不像什么好人,咱们为什么还要拼死护着他?真为杜门主感到不......” 吴中友闻言大惊,匆忙上前捂住她的嘴:“我就偷偷告诉你的,可千万别让人听了去。” 此时此刻,他心中亦十分庆幸,那日自己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同她说杜雪衣和李征鸿的真实身份。 林泠愣了一愣,随即一拳把吴中友掀翻在地:“好啊!吴中友,长本事了是吧?!竟敢碰老娘!” 于是乎,院中再次出现整个银刀门都习以为常的一幕——林泠挥舞着拳头穷追不舍,吴中友则绕着院中的大树抱头鼠窜,两人一面跑一面还不忘斗嘴。 *** 五月初二夜,剑南道抚仙镇夏府,百晓生严不知的声音在校场内回荡,其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语调,与在茶楼里说时并无二致。 ——“荒野孤坟深溪畔,保国寺里向西檐。 举国闻之皆扼腕,叹其携手赴黄泉。 塞北再无将星见,此后百姓难安眠。 何须戚戚啼嫁娶?【1】二人岂止逸事传? 大嘉上下三百载,壮士几人正英年? 古来潮声永不断,枯木遇春枝亦繁。 重拾断刀与旧剑,守国谁论布衣衫?” “淫词艳曲!” 全场雅雀无声,正听得严不知念到高潮处,孰料被夏忠良一声怒喝打断。 “待......”严不知硬着头皮,还想继续念。 “别念了!”只听得夏忠良又一声暴喝。 他身经百战,盛怒之下全场人都被震得内心一颤。 被这么一吼,严不知自是不敢再念下去,但其亲和又爱管闲事之本性却依旧难改。 只见他不顾青提的脸色,上前劝道:“夏将军,二小姐能写出‘大嘉上下三百载,壮士几人正英年’,可见其思想境界绝非寻常女子可比拟,甚至连我等都不禁佩服。” ——“是啊!”有个小卒在远处压低了声音,“‘古来潮声永不断,枯木遇春枝亦繁’,多么豁达的意向。” ——“我是个粗人,其他的听不懂,但就觉得‘守国谁论布衣衫’说得极为畅快。”一个粗旷的声音附和道。 继而校场中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二小姐,刀法无双,又文采飞扬,写出此等绝妙诗篇,夏将军好福气啊!” ——“不愧是夏将军的女儿!” ——“不愧是在我们夏家军中长大的娃子!” 校场一时沸反盈天,夏忠良脸色沉得可怕,但适才喊了两声后,也未再发一言。 杜雪衣和李征鸿隐在人群之中,方才二人一面听着一面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一起。 作为当事人,他们听到一半处,已是泪流满面。此情境,仿佛是二人在历经沧桑之后,携手站在彼岸,回望自己的过往。 忽然校场内起了一阵风,一个明黄色身影从众人头顶掠过,却是夏橙。 只见她脸色煞白,落地后急匆匆来到严不知身前,粗暴将其手中册子抢了去,随即又闪身跃到校场一角的篝火边,借着火光仔细翻看起来。 见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杜雪衣和李征鸿赶忙敛了内心的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