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慢二快的锣声响彻整个淮州内城。 继而听到更夫喊道:“平安无事——” 淮州河两岸的大树中,隐着密密麻麻许多黑影,杜雪衣、夏橙和伍楚云手下的怀夏坊中人在此埋伏已久。 “子时了。”夏橙半蹲在一条粗壮枝干上,手心里攒满了汗。这一天经历太多变故,她如今已如惊弓之鸟,听到这打更声,紧张得摸了摸腰间的短刀。 杜雪衣与夏橙藏身于同一树枝上,同夏橙形成鲜明对比,只见她靠着树干坐着,双腿不时地随风摇动,毫无半点担忧之色。 夏橙凑得离杜雪衣近了些,低声问道:“玉山姐,如果来的是沙狼怎么办?” “放心,我们又不是没有准备。”杜雪衣摸摸夏橙的头以示安抚,瞥了眼就在隔壁树枝上的伍楚云,还有她身旁一个十二三岁的红衣少年,胸有成竹道,“若要对怀夏坊的据点进攻,仅可能从两个方向而来,一个是朝大街的一面,也就是我们来时的方向,另一个就是这淮州河。淮州河从永门入内城,穿过怀夏坊后再出内城,但许多人却不知晓,这淮州河其间还流经百花台底下,暗河的河道隐蔽可掩人耳目,因此走这条水路,也不失为一个明智之选。” 织锦早已同众人分析过,如今秋派的战力包括宴秋、沉冬两坊,和孙大重率领的百花台那群叫花子。春派虽只有锁春和怀夏两坊,但胜在人数众多,原本战力差不多的两边,却因贺来贺别相继受伤,使得如今秋派明显占据优势。 话虽如此,但来的应只有沙狼和欧阳鹏手下的两坊。孙大重向来不走正面进攻的路子,加上总部处百花台也需有人驻守。因此,若要偷袭,兵分两路呈包抄之势就显得更为稳妥,还能防止有人逃脱。 在听完一波分析后,杜雪衣十分痛心,她从未想过,自己这群曾经亲密无间的手下竟然阴狠至此,特别是沙狼,如今基本可以确定他同老杨柳脱不了干系。 “那为什么走这条路的,一定是独行侠欧阳鹏?”夏橙不解。 “沙狼顾名思义就是沙漠里的孤狼,那旱鸭子绝对不会选这条水路的。”谈及沙狼时,杜雪衣脸色显然变得阴沉了许多。 夏橙已不如方才那般紧张,见杜雪衣神情微变,赶紧转移话题:“玄度哥和吴少他们那边真的没事吗?” “织锦的判断向来错不了,她说没事应该出不了大事。”话虽如此,杜雪衣眼底却无意露出一丝担忧,“他们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有没有危险却不好说。这边生死攸关不得拖延,只能等此间事了,再立即去寻他二人下落,希望不会太晚。” “来了。”树顶盯梢的人朝下轻声喊道,杜雪衣和夏橙连忙止住了话头。 伍楚云朝一脸蒙圈的红衣少年低声说道:“贺喜快敲鼓,敲完笛子准备。” “明......白。”少年点头,发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鼓。 咚! 一声鼓响震天动地,树叶纷纷落下,树上栖息的鸟儿俱被惊起,连怀夏坊内的鸡犬都开始叫起来。 众人:“......” 刚从河中冒头准备悄悄上岸的欧阳鹏一行人,闻声立即就察觉到了埋伏在树上的众人,众目相对,场面一时分外尴尬。 “怎么回事?”伍楚云万万没想到思虑周全的计策,竟还是百密一疏,“不是让你用你爷爷教你的密语传音通知他们那边吗?” “我......一时紧张,忘了怎么传。”贺喜杵在原地,涨红了脸,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