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余玄度脸色阴沉至极,但还是出伸手欲将杜雪衣拉上马。 谁知杜雪衣全然不理会他的好意,自顾自轻盈地跃上马背,还没坐稳便扯了扯缰绳。一套动作完成得迅猛干脆,烈马当即向前狂奔而去。 余玄度始料未及,险些没坐稳,被杜雪衣报以一声嘲笑。 “控绳这等粗活还是我来吧。”不用看也知道此时余玄度脸色已然是难看至极。他左手半屈着绕到杜雪衣身前,而后将马绳强势地从杜雪衣手中拽走,“小女孩家家等会手磨破了。” 就这手,连茧子都没有还敢说我?眼看自己的暴脾气将要上来,突然杜雪衣看到扶着马鞍且毫无触觉的双手,算了,乐得轻松。 血性烈马在并非主人的余玄度操控之下,将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风驰电掣出了城门,若流星赶月一般,顺着夏橙一行人的马蹄印一路飞奔。纵使马术不赖的杜雪衣也不得不感叹余玄度的御马有道。 正对身后这位“未婚夫”印象有所改观之时,杜雪衣余光忽然瞥见一只手正搭上她的右肩。 “手拿开。”杜雪衣阴恻恻道。 “摔了我可不管。”余玄度也同样极不情愿一般,闻声立即松手。 一放手杜雪衣当即往右歪倒,她赶忙胡乱抓住了余玄度的左手臂,一股淡淡茶香扑面而来,那时方才她溅到他袖袍上的茶水散发出来的。杜雪衣这才意识到刚刚一出神放松了全身,犯了骑快马的禁忌,加之未有感觉反应较慢,没有余玄度自己早就摔下马了。 “马术这么好,就不会骑得稳一点?”杜雪衣自觉理亏,态度有些缓和,但还是忍不住小声抱怨。 “我可从没说我马术高超。”余玄度听力也不错,有些嫌弃地抖了抖左边的袖袍,继续同杜雪衣离有至少半拳的距离。 倒是谦虚。 话虽如此,但杜雪衣也能感受到,余玄度明显压低了速度,并尽量使得两人更为平稳一些。 浓云尽散,缺月将满未满,还未深入万苍山,草木较稀,月光将四周照得亮堂堂的。 杜雪衣莫名有些尴尬:“你说是谁劫了夏家小公子?” “不知道。” “会不会是南诏?” “他们犯不着。” “也对,百年前南诏国向我朝俯首称臣,两边一直相安无事,质子还在京城呢,不至于。”杜雪衣表示同意,“那会是谁?” 良久不闻背后有人说话,仿佛山间只剩下马蹄声和风声。 “哎,余公子。”杜雪衣又坐不住了,“你听没听过有一种病,一到晚上或者受什么刺激,比如被人揍了之类的,就会变成傻子?然后过几天就又......” “吁!”余玄度毫无征兆地一拉马绳,座下烈马嘶叫一声当即停了下来。 “你有病啊!”杜雪衣忍不住破口大骂,“被人戳穿也犯不着这样恼羞成怒吧,前面又不是悬崖,勒什么马?” 余玄度极力掩饰着咳嗽,艰难道:“我们......在绕圈。” 杜雪衣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方才似乎给了余玄度狠狠一肘子:“你......没事吧?” 正想要如何找补,杜雪衣回头却见余玄度眉头紧皱,正聚精会神地仰望路中央的苍天大树,便也不理他自顾自打量起周遭环境来:“对啊,你这一说我才发现,这地方我们走过,刚才是往右边走的。” 万苍山深处满是苍天古树,将月光挡了个严严实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