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数郡,街亭
且说关索率领蛮兵坚守街亭已有半月,期间多次打退魏军进攻,杀伤魏兵甚多,但麾下士卒也有不少伤亡。街亭本就一废弃之城,并无药品可征用,只靠随军携带的药物,伤卒恢复十分缓慢,眼下城中可战之兵,堪堪超过两千人。
关索前番被姜维一箭射中右臂,此刻仍未复原,连日来吊着右臂四处指挥将士作战,也因为有他坐镇,全军将士皆十分心安,奋起抵御魏军来犯。
城上西南角,关索的那面中军大旗一直插在这里,好让那些来自渭水南岸的汉军斥候知道街亭易主,并把消息带回给诸葛亮。
这一日巳时,关索与马谡在城墙上四处巡视。马谡见城外异常地安静,便忍不住对关索说道:“将军,魏军已有两日未曾前来,想是彼方士气已衰!”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汉军成功挡住魏军第一日的攻势,压力便会小上许多。但关索却没有大意,正色道:“尽管如此,但姜维与满宠皆非无谋之人,需告诫士卒,仍不可懈怠!尤其是堑道一带,更要日夜守卫!”
对于关索时刻严谨,不已胜喜的态度,马谡深表钦佩,但这段时日他始终有一事如鲠在喉,眼下忍不住担忧地问道:“将军,丞相真的会得知我等已攻克街亭吗?”
这段日子关索一直用“丞相救兵不日将至”来激励士气,但马谡心中始终有些没底……
“我等千里奔袭街亭,倘若失败,便无生路!而曹真也会将我等首级送到丞相那里,逼丞相退兵!”关索自信地说道,“反之,若曹真迟迟没有行动,丞相便会知晓其中缘由!”
“姜维从曹真那里带走五千兵马,虽对我等不利,但对丞相那里却是大大利好!”关索继续说道,“丞相与诸位将军都清楚机不可失,定然不会轻易退兵!”
知己知彼,这个“知己”不仅仅要了解自己,也要了解其他战友的性格。虽然关索此举是相当的冒险,但时战争本身就离不开豪赌,至少关索相信他有极大的把握可以赌赢。
看到关索依旧这么有信心,马谡也不再多言,继续协助关索巩固城防,以防魏军来犯。
可过了两日,街亭西南突然旌旗飘扬,响声大作,无数兵马滚滚涌来,城上汉军将士见此情景,却是无不脸色大变。
一面面“魏”字旗号离街亭越来越近,其中一面大旗上更是写着“魏镇军大将军曹真”八个大字。
“曹,曹真亲至?莫非……”纵是马谡,此刻也是额头渗汗,显然他已经预料到最坏的情况。
可与众人紧张的神色不同,关索却是反复计算了一遍自己夺下街亭后的日子,脸上突然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大事已定!”
少时,魏军在街亭城下摆好阵型,大将军曹真在一众亲兵的簇拥下,全副披挂,策马出列,对着城上汉军高声喝道:“我乃大魏镇军大将军曹真!关索将军何在!”
曹真指名道姓找自己,关索并不意外。虽然魏军人数远多于汉军,但关索可不会在气势上输了,他随即向前一步,站在女墙旁回应道:“关索在此!不知曹大将军有何指教?”
“关索!诸葛亮大军已粮尽遁走,你困守街亭已无援助!若不早降,城破之日,便是你丧命之时!”曹真厉声说道,“这满城蜀军,我定是一个不留!”
得知“汉军主力撤退”,城上许多将士皆是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关索,等待关索的回复。
这些蛮兵往日都十分信服关索,也是因为关索能带领他们打胜仗,可如今生死时刻,不少人都希望关索能做出最有利于他们的选择。这不满三千的汉军,如何能挡得住数万魏军的强攻。
“曹真,你此等话语只能骗三岁小儿,如何骗得了我关索?”岂料关索却是哈哈大笑地嘲讽道,“我军中粮草能支撑多少时日,我身为大将,岂能不知,此刻焉能退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