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备齐弓弩箭矢,滚木礌石。为了准备足够多的防具,关索特命士卒将城内废弃房屋的木门、梁柱、砖瓦全部拆下,早早地搬到城墙下面。
由于满宠行军经验丰富,斥候始终难以突破防线前进,也无法获取到更多的情报,因此关索也不清楚东路到底有多少魏军。今日他站在东面城墙上观察许久,发现魏兵数量几近万人,显然是姜维那路魏军的两倍。
“东面魏军更甚,便由我在此御敌!”关索立刻对身后的马谡说道,“劳烦参军领鲍义将军去西面御敌!”
“将军放心,谡定会力保西门不失!”马谡毫不犹豫地拱手道。
“切记,姜维此人武艺高强,箭术了得,须提防他突施冷箭!”关索不放心地叮嘱了一番,“指挥将士时,千万要有盾牌护体!”
交谈之际,魏军前队距离街亭城墙已不足三百余步,缓缓逼近。此刻天上并无大风,关索估摸着从城墙上射箭,有效的杀伤距离应该在一百二十步左右,而魏军弓弩兵必须在七十步以内,才能让抛射发挥应有的威力。
不过未雨绸缪,关索还是让城墙上的弓弩兵搭箭上弦,刀盾兵架起盾牌紧跟身后,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噢?满宠与所有魏将皆是步行参战,是为了避免成为我军的目标吗……”随着魏军越来越近,关索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将领骑在马上率众攻城,观察敌情确实方便,可也太过显眼。加上身旁士卒用盾牌遮蔽不便,将领稍有不慎便会中箭,听说当年庞统便是这般阵亡的。
“就算是我,也难以轻易射死一名魏军将领……”关索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今日多半要有一番苦战!”
“将军,魏军距离城池将近百步!”负责计算魏军距离的谢金急切地开口道。
“弓弩手听令,对准第一排左起第十名魏兵!待我口令,一齐放箭!”
关索一边说,一边亲自举起三石神臂弓,搭上一支利箭,用尽全力,将弓拉地如满月一般。其余蛮兵也快速找到关索说的目标,将箭矢瞄准了那人举起的盾牌。
眼下魏军的刀盾兵尚未踏入百步之内,这便意味着后队的弓弩兵距离更远,因此尚有一段瞄准时间。
等到第一排的魏兵进入八十步的射程后,关索当机立断,高喝一声:“放箭!”
话音未落,关索右手一抖,利箭宛如流星追月一般射出。片刻之后,只听城下“咚”的一声响,关索一箭便将那名魏兵的盾牌射穿一个洞,可惜那魏兵戴着头盔,箭矢残余的力量无法将其射死。
然而关索这一箭下去,不仅仅是让那面木盾穿了一个洞,更增添了无数裂痕,魏兵离城墙越近,城上射下来的箭矢便越具威力。随着近五百名汉军箭矢齐发,那倒霉魏兵手里的盾牌顷刻间四分五裂,人也被乱箭穿心,如刺猬一般的尸首倒在地上,瞬间成了后排魏兵的绊脚石。
一人既死,原本密封的盾墙瞬间出现缺口,关索立刻高喝道:“快!右对蛮兵攻左,左队蛮兵攻右,射击魏军破绽!”
一面盾牌终究无法从各个方向护住身体,关索正是抓住这一点,攻击魏兵暴露的地方。转瞬之间,前队的魏兵瞬间死伤大增,一具具倒地的尸首也不断搞乱魏军阵型。
“继续猛攻!”趁着魏军弓弩兵尚未出手,关索也不断张弓引箭,射杀魏兵。
猛然间,一支利箭突然从城下呼啸而出,目标直指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