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的箭矢正巧射在了一根旗杆上,竟将那面“魏”字旌旗折成两段。
见此情景,曹仁双目顿时迸射出一股强烈的杀意。
“放箭!”很显然,曹仁不打算再给沙摩柯更多的机会了。数千弓弩兵快速出阵,将目标对准了沙摩柯等一众蛮兵。
千钧一发之际,不甘坐以待毙的沙摩柯高喝一声:“弟兄们,向西突围!”
四千蛮兵齐齐呐喊,所有人都把目标转向西面,任凭其他三个方向飞箭如蝗,也是不管不顾。
四千蛮兵并没有什么大智慧,有的全是一股子血气之勇。沙摩柯往日待他们不薄,更兼他以自身做表率,绝不屈服于魏兵,这些蛮兵也誓死效忠,愿与沙摩柯共进退。
惨呼的声音此起彼伏,中箭倒地的蛮兵不计其数,然而这些蛮兵竟好似疯了一般,全部往西冲刺。蛮兵善射,方阵中央的近千蛮兵对着魏军阵中齐齐抛射箭矢,强弓利箭之下,不少魏兵同样无法幸免。
“快用盾牌抵挡!”
在西面负责围堵的乃是征东大将军曹休,他未曾料到这伙蛮兵死到临头竟还有这般斗志,连忙指挥盾牌上前防御。
趁着魏军方阵这小股混乱,为首的几十名蛮兵手持盾牌,铆足了力气撞向魏兵,瞬间撞开了一个缺口。就在这时,损折近半的五溪蛮兵全力冲进魏军方阵,一路往西奋力拼杀。
“休要走了他们!”曹仁沉着的脸上这时也露出了一丝惊讶,急忙喝令魏兵团团围住。
困兽犹斗,况人乎?
沙摩柯狂吼不止,在马上挥舞手中的木骨朵奋力死战,身旁的蛮兵更是拼了性命地保护他们的蛮王,不惜用身躯抵挡来自各方的兵刃,转眼便是尸骸满地,血流成河。
最终,当浑身是伤的沙摩柯奋力杀出重围时,身边已不到五十余人。但魏兵一路穷追不舍,箭矢之下,那些侥幸突出重围的蛮兵也无一幸免,唯有沙摩柯的胯下马快,一路往西奔逃而去。
“弟兄们!今日是我沙摩柯无能,这等血仇,他日若不能报,我也绝不苟活于世!”虽是逃出生天,但已是孤身一人的沙摩柯心中万分悲痛,誓要血债血偿。
望着沙摩柯匹马远去的背影,曹仁也不禁感慨道:“这沙摩柯竟能杀出重围,倒是我小看他了!无怪乎他的势力在五溪最强!”
“大司马,末将未能阻截沙摩柯,甘受责罚!”曹休满面羞惭地来到曹仁面前,下马请罪。
“罢了!是他命不该绝,绝非你一人之过!”曹仁淡淡地摆了摆手,却也仍旧正色道,“不过你需牢记今日之耻!”
“喏……”曹休悻悻地退到一旁,立誓要在来日的战争中建功立业,弥补今日的过失。
这个时候,曹仁信赖的悍将,折冲将军牛金策马而来,谨慎地问道:“大司马,此人今日逃脱,会不会回临沅报信?”
“确实有这个可能……”曹仁目光如炬,沉声牛金道,“可曾有被擒获的蛮兵?”
“尚有受伤被擒者三百十八人!”牛金随曹仁征战十余年,对曹仁的脾气十分清楚,早就把这些蛮兵的数量清点完毕。
“居然才这么点人……”曹仁微微皱眉。四千蛮兵完全是十不存一,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他们对沙摩柯的忠心。如果幸存的这伙人个个都是这般硬骨头,那自己接下来的计策怕是无法实现。
一名校尉却将那安押了上来:“禀大司马,此人倒是没有负隅顽抗,而是第一时间跪地投降,或可为我军所用!”
“噢?”曹仁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些蛮兵中还有如此惜命之人,让他顿时看到了一线希望。
那安看到骑在白马上的曹仁,慌忙伏拜于地,连连叩首道:“曹大司马,小人真心归降大魏,绝无二心!”
“是吗?”曹仁则是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归降呢?”
“这……”那安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