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哼!这些汉人,都是疑神疑鬼的,着实扫兴!”
樊伷那边也很快回到城中,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习珍。习珍也是大感诧异,疑惑地说道:“前番汉吴两军僵持时,那孙权倒不曾派人招募其余蛮帅。如今荆州重回大汉怀抱,他反倒如此行事……”
“此事不难解释!”樊伷徐徐说道,“正因为当时战局并不明朗,许多蛮王只求保全自身,故而两不相帮!”
“如今孙权有了魏贼相助,定然有了底气!”樊伷眼珠一转,“想来那些金帛,多半出自魏贼之手”
樊伷此话,习珍也觉得有理。不过五溪众蛮帅既已和东吴联合,此事事关重大,二人不敢耽搁,决定立刻向刘备汇报,看看是出兵征讨,还是招降安抚。
只是书信刚刚完成,就有守城士卒来报,说是沙摩柯差人到城下传话,自己已率兵离开营寨,前往五溪境内保护山寨。
“什么?”
二人皆是一惊,慌忙奔出太守府邸,登上临沅城楼,果然看到西面大队蛮兵吵吵嚷嚷地聚集在岸边,正乘船渡过沅水。
见此情景,习珍不由得咬牙道:“莫非这沙摩柯真的投靠东吴了?”
樊伷却是微微摇头,沉声道:“他若果真如此,也应吴军来攻时来作内应!此时离开,倒对我等无害!”
“可我倒觉得是府君或许不该急着去见沙摩柯……”
就在这时,城墙台阶上突然走来一人。二人视之,此人乃是习珍胞弟习宏,字仲伟,年方二十四。虽比习珍小了十三岁,但更有一丝谋略。当年孙权夺取荆州后,习宏便劝习珍假降东吴,以图东山再起。而后习珍又得到诸葛亮的书信,便按照计划,一直隐忍道刘备东征,方才起事。
如今习宏官居零陵治中从事,如今也在临沅帮着一同安抚百姓,完善民生。
“仲伟,你这是何意?”樊伷颇为不解地问道。
“府君久未拜访沙摩柯,偏偏东吴使者刚刚离开,府君便来了。”习宏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且府君回来地这般心急,沙摩柯岂能不有所猜疑?”
“呃……”这回轮到樊伷语塞了,自己刚刚是不是表现地太明显了?
习珍也没曾料到蛮夷的头脑居然会这般灵光,只有气恼地一拳锤在墙上:“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只是这些蛮夷不服王化,今日擅自离去,这临沅城便少了四千强力外援!”
四千蛮兵虽是数量不多,也缺少谋略,但很多人都是猎户出身,对弓弩十分娴熟,绝非寻常汉军士卒可比。有这些蛮兵相助,即便有魏军围攻临沅,也要吃不小的苦头。
“眼下唯有将此事速速告知圣上!”事已至此,樊伷也是无可奈何。
“大兄,府君!我想不如派斥候跟在沙摩柯后面。”习宏这时又提议道,“也好看看他是否真的要回五溪。”
习珍与樊伷皆觉得习宏此话十分有理,于是让斥候远远地跟在沙摩柯后面,切勿让他察觉。
待斥候走后,习宏又是有些担忧地对二人说道:“今日之事,想来并非巧合!我想临沅不日将会面临敌袭,我等当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