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鲍淑芸如此震惊,关索虽是心中不忍,但还是咬牙道:“淑芸,魏军即将大举进犯南郡,我身为臣子,绝不能无动于衷!后日我便要启程返回江陵,随军作战!”
“只是此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回来,甚至不知道吉凶如何!”想到自己将要和强大的魏军交战,关索始终都怀着视死如归的形态,不奢望自己能全身而退。
关索犹豫了一阵,最终长叹道:“你大好年华,若是我……”
“不要说这种话!”怎料,鲍淑芸却是毅然决然地抬起了头。
“淑芸……”这份突如其来的坚决,关索也大感吃惊。
鲍淑芸缓缓走到关索面前,注视着关索明亮的双眸,感慨地说道:“关索,你是关将军的儿子,理应继承先父遗志,尽忠报国!早在我认定你的时候,便有这份觉悟了……”
“你尽管上阵杀敌,不用为我担心!”鲍淑芸努力让自己的脸上露出笑容,“无论如何,我都会照顾好自己的……”
“但有句话,我要告诉你……”
鲍淑芸深情地望着关索,毫不犹豫地说道:“此生此身,唯予君牵!除你以外,我再也容不下他人!我只会做你关索的妻子!”
鲍淑芸的一番诚挚之言,字字句句,烙印在关索的脑海之中。关索努力克制着自己拥抱她的冲到,默默地把头瞥到一旁,鼻翼微微翕动着,不想将脆弱的一面流露出来。
“淑芸!我有佳人如你,此生夫复何求!”
第二日傍晚,关索在关府用过晚饭后,便决定前往校场过夜,以防明日错过了集合的时辰。他麾下的那四百名弓箭兵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关索不得不好好盯着他们。
这也意味着,自己终于要和至亲们告别了。
赤血大刀,神臂弓,二石角弓,鬼面具,箭箙,这些必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完毕,关索还不忘戴上关银屏给他绣的平安符。一切收拾停当后,关索振作精神,昂首走出房门。
关府前院,胡氏、关兴与关银屏,还有许多家仆都在这里送别关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年那个顽劣成性的庶子,已经成为了关家不可缺少的支柱,也是众人的精神依靠。
“母亲,孩儿就此别过!”关索郑重地向胡氏下拜,“您在家一定要保重身体,无须牵挂大兄与我!”
“索儿,快快起来!”胡氏连忙扶起关索,认真地告诫道,“此番与魏贼交战,你们兄弟一定要互相照应,万万不可逞强!”
胡氏好歹嫁给关羽二十多年,此番战争的凶险,她岂能不明白,只见她眼眶略有泛红,握住关索的手背,再三叮嘱:“千万,千万要平安回来……”
“母亲之言,孩儿记下了!”关索不忍胡氏伤心,好言宽慰道,“但有机会,孩儿定会写信向母亲报平安!”
站在胡氏身后的关兴,这时也情不自禁地走到关索身边,依依不舍地说道:“二兄,多保重!”
“三弟,你在军中好好操练!”关索拍了拍关兴的肩膀,认真地叮嘱道,“但丞相治军甚严,军法无情,你须谨记!”
本来关索想加一句“日后或有用得到你之处”,但考虑到胡氏此刻的心情,关索还是三缄其口,不要再让母亲担忧。
“唯!”关兴用力地点了点头,他也渴望早日得到刘备的重用,沙场建功。
关索又望了一眼心情复杂的关银屏,暖心地笑道:“小妹,好好孝顺母亲!我与大兄不出数月,便可凯旋而回!”
自己的那点心思被关索看得一清二楚,关银屏同样报以笑容:“二兄珍重,小妹会在家中等候二位兄长!”
该告别的人,该说的话已全数不落,关索深吸一口气后,从家仆手里接过赤血大刀,无反顾地走出家门,翻身骑上奔云,向着成都校场疾驰而去。
第二日卯时,关索准时地带着麾下的两百余名弓骑兵,四百名弓箭兵出现在成都